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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朱朝阳质疑道：&ldo;你开宝马车，又住这大房子，怎么会没钱？&rdo;

&ldo;这些都不是我的。&rdo;

&ldo;那是谁的？&rdo;

&ldo;都是我老婆的。&rdo;

普普道：&ldo;你老婆的自然是你的，男人是一家之主。&rdo;

张东升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微微低着头，咳嗽一声，道：&ldo;我是上门女婿，钱和财产都不归我管。&rdo;

朱朝阳不懂，问了句：&ldo;什么是上门女婿？&rdo;

普普撇嘴不屑地解释：&ldo;这个我知道，就是生了孩子不能跟男人的姓，要跟女人的姓。&rdo;

&ldo;还有这样子的啊？&rdo;

听到这两句对话，瞬时，张东升眼中一抹寒光闪过，但稍纵即逝，他笑了笑，道：&ldo;对，就是这个样子，我老婆家很有钱，有房子，有车子，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管的，所以我现在手里拿不出这么多钱。&rdo;

普普冷然看着他，质问：&ldo;既然你没钱，那你电话里为什么又叫我们把相机拿上？你是想把相机骗走吗？&rdo;

张东升愣了一下，连忙道：&ldo;当然不是，我想相机放你们那里不安全，相机先给我，我先给你们一万，剩下的过些时间再给你们。&rdo;

普普面无表倩地道：&ldo;相机放我们手里很安全，我们不会让其他人知道。除非，你不想做交易了。&rdo;

普普依旧如上回那般的咄咄逼人，不过这次张东升倒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是和善地笑着道：&ldo;好吧，真拿你们几个没办法。你们放心吧，钱过些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弄好给你们。&rdo;

普普问他：&ldo;要多久？&rdo;

&ldo;嗯……&rdo;张东升笑了笑，&ldo;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你们觉得怎么样？&rdo;

普普追问：&ldo;为什么过一个月你就有钱了？&rdo;

张东升摊开手：&ldo;我是成年人，总是有办法筹到钱的，对吧，小朋友？&rdo;

普普冷哼一声：&ldo;不要叫我小朋友！&rdo;

张东升丝毫没脾气：&ldo;好的，同学。&rdo;

普普见朱朝阳一直没说话，便问：&ldo;你觉得怎么样？今天谈不成，我们回家吧？&rdo;

朱朝阳目光盯着桌上几本乱叠着的《数理天地》杂志，上面标着高中版，便问：&ldo;你孩子读高中了？&rdo;

张东升笑了起来：&ldo;你看我的样子，有这么老吗？我还没有小孩。&rdo;

&ldo;那你为什么看《数理天地》，还是最新的？哦，我知道了，你是老师，对吧？&rdo;

张东升眼睛微微收缩一下，被他猜中身份，只好承认：&ldo;对。&rdo;

&ldo;你是数学老师还是物理老师？&rdo;

张东升不情愿地吐露自己的职业：&ldo;数学。&rdo;

&ldo;我最喜欢数学了。&rdo;

张东升不在意地瞥他一眼，心想三个小鬼一定都是问题少年，学习成绩注定一塌糊涂，还喜欢数学？大概其他科目都不及格，唯独数学靠偷看作弊偶尔混个及格，这才说最喜欢数学吧。这三个白痴！

普普突然道：&ldo;你是老师，怎么还会杀人？&rdo;

这句话一问，顿时房子里一片安静，张东升闭着嘴，什么也没说，朱朝阳也觉得普普这样直接问杀人犯，不合适。张东升脸上泛起一片默然，手指交叉着打量着两人。普普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无视他的目光，轻松地喝起了可乐。朱朝阳连忙咳嗽一声，说点不着边的话转移话题：&ldo;我最喜欢《数理天地》了，以后我数学上有不懂的地方，能请教你吧？&rdo;说着，他就拿过那几本《数理天地》，&ldo;咦，下面还有《数学月报》。&rdo;他透过钢化玻璃看到双层桌的下层还放着一叠《数学月报》，伸手把报纸抽了出来。

张东升刚试图阻止，已经被他拿走了，只好故意咳嗽一声，笑了笑道：&ldo;当然可以了，中学数学题中，沒有我解不开的。&rdo;

&ldo;哦，这是高中的竞赛题，不过好像有些也是初中的知识啊。&rdo;朱朝阳翻看着杂志，却没注意到普普表情中的异样。

普普拿起可乐，一边大口喝，一边用手偷偷戳了下朱朝阳。朱朝阳抬眼，发现普普的目光正偷偷地看着桌子。朱朝阳顺着望过去，突然发现，桌子的下层，赫然摆着一把造型修长、模样别致的匕首，刚刚那把匕首上盖着一叠《数学月报》，把匕首完全遮盖住了，而且匕首把手的一端，正靠近男人的位置。

张东升显然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只是装作兀自不觉的样子。朱朝阳极其迅速地一把从下面把匕首拿了出来，拉着普普站起来，慌张退到门旁，拉开匕首套，里面刀刃非常锋利，他惊恐地盯着男人，道：&ldo;你桌下为什么藏刀！&rdo;

张东升连忙起身，一脸无辜的样子做解释：&ldo;你们肯定误会了，这是水果刀，我家这套新房子去年刚装修好，我老婆的大伯从德国旅游回来送的，给房子镇宅，我们随手放在这儿。&rdo;

普普冷然道：&ldo;那你为什么今天非约我们来你这新家，你是想着这里是新家，旁边也没人住，更没人知道，方便把我们杀了吧？&rdo;

&ldo;怎么可能！&rdo;张东升急忙辩解，&ldo;你们想想，虽然你们是孩子，可你们毕竟三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怎么保证肯定能杀得了你们？万一你们逃出去，我不是马上就被抓了？我花钱向你们买相机，以后就没有瓜葛了，我干吗要去冒险杀你们呢？为了省三十万冒险杀三个人，太不值得了，这笔账我算得清。&rdo;

&ldo;那为什么你突然昨天搬进这里住？&rdo;

张东升叹口气，坐下来，苦着脸道：&ldo;我老婆要跟我离婚，闹分居，昨天跟我吵了一架，坚决不肯和我住了。这房子是去年装修好的，一直空到现在。本准备今年住进来的，但后来家里闹了离婚，一直没搬来。否则，我怎么会一个人住到这空落落、什么都没有的新房子来？&rdo;他咬了咬牙，眼中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