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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黎明（第2页）

晚自习的时候，李黎明经常会在休息的时候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付虹萍的教室。他会默默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皱着眉头淹没在一堆书里，然后静悄悄的走开。

高三报考志愿的前几天，他在课间操的时候递给付红萍一张小纸条：今晚9点操场东侧见。

过了9点半，还是没看到付虹萍的影子。他觉得付虹萍不会失约，因为他们很早就约定要一起讨论下报考志愿的事情。

夜渐渐深了，快1o点还是没有人来。李黎明有点着急了，他突然想起付虹萍租住在一个学校一个老师家，据说是她的舅舅，于是赶紧往家属区走去。

那是一片老式砖瓦平房，一共六排，每一户的外面都带着一个很小的院子，虽然看起来比教学楼还破旧，不过胜在生活比较方便，本校的教职员工大都住在这里。李黎明只知道付虹萍住在最前面一排，但是具体哪一户他并不清楚。听她讲过，母亲看她学习很辛苦，所以从高三开始就借住在舅舅家里。

他在平房前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趟，始终没寻到付虹萍的踪迹。半个月亮挂在天空，几片乌云突然挡了上去，不一会儿便下起雨来。

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几乎没有谁家在亮着灯。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走过来，严厉地问他：“同学，已经熄灯很久了，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好的，老师，我走了！”李黎明尴尬的一点头就往男生宿舍跑去。

第二天下了早自习，他来到付虹萍的班级门口往里看了看，付虹萍也没有来。上午四节课，付虹萍都没在教室。

他拦住一个同学问：“你们班付虹萍怎么没来上学？”

“不知道！”那张冷漠的脸让人看了生厌，李黎明忍了气走回教室。

下午第一节课，付虹萍终于来了。李黎明长吁了一口气，放学后在路上拦住了去食堂独自打饭的付虹萍。

“你没事吧？我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而且，你现在怎么不在你舅舅家吃饭了？”站在操场上，看着脸色蜡黄的女孩，李黎明关切的问道。

“你别来找我了，没剩几天高考了。”付虹萍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仰起头。她两颊微红、紧密双唇，眼里却慢慢噙满了泪水，李黎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换了另外一副面孔，那是一张冷漠又决绝的脸，眼神里还闪烁着莫名的惊恐。

这是李黎明从没见过也不能理解的表情，他很诧异，刚想张嘴说话，付虹萍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李黎明，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李黎明没追上去，看着付虹萍的背影，他有点气闷的回到教室。他有着任何一个正直的少年都不缺少的强烈自尊心，他生平最恨的就是不沟通、不解释，讨厌女生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虽然生了好几天闷气，他还是始终无法放下这个女孩，他忘不了她那双好像秋水一样的深邃眼神，只是暗暗疑惑为什么她突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更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一件无法解决的难事，他想也许自己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第二天，他又在路上拦住了她。这一次，付虹萍一句话也没说就绕了过去。

这以后，付虹萍总对李黎明爱理不理的。男孩忙于备考，也渐渐放下了心事，和付虹萍疏远了许多。

高考落榜后，李黎明给她写过几封信，鼓励她好好复习再战。付虹萍心里感激，又觉得惭愧。她觉得自己落榜了，离李黎明好像更远了些。怀着一种无法言表的复杂心情，她最终决定放下一切，心无旁骛好好复习，从没有给他回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