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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ldo;你认识野田家吗?&rdo;藤野刚问行夫。

&ldo;认识。&rdo;

&ldo;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rdo;

&ldo;对不起，真是对不起。&rdo;

&ldo;你不用道歉。喂，绀野!&rdo;

藤野刚一边穿靴子，一边对部下说：&ldo;我要出去一下，你就留在我家，等我回来。&rdo;

凉子呆立良久，看着父亲从门旁的衣架上取下大衣，一边将手伸进衣袖里一边朝外走。见父亲要离开大门口，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ldo;我也去!&rdo;

不会有事的，野田不会做傻事的。凉子嘴中念叨着，跟在父亲和行夫的身后。

野田的家应该离我家不远，但并不知道准确的位置。半夜三更的，嘴里冒着白气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没有一点真实感，一会儿回到现实之中，又会怎样呢?在野田家我会看到什么呢?我怎么会卷入这种事情呢?五分钟之前，我不是还在切芋头和萝卜准备做味噌汤吗?

&ldo;就是那儿。&rdo;向坂行夫指着的那所房子窗户里亮着灯。门灯也亮着。藤野刚毫不犹豫地跑上前去，按下门铃，爸爸，如果一切只是向坂的神经过敏，都是一场虚惊，我们不就惹了麻烦吗?

门铃响了好多次。清脆的&ldo;叮咚&rdo;声在静悄悄的街道上扩散开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会惊醒周边的邻居吧?他们会好奇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张望吧?他们会问&ldo;出什么事了&rdo;吧?爸爸，到时候你怎么回答呢?你看你直接扭起门把手来了。

&ldo;门锁上了。&rdo;藤野刚低声说。

由于一路都在奔跑，向坂行夫依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运动不够啊，向坂。

&ldo;咔嚓&rdo;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打开十公分左右的门缝里，野田健一的脸露了出来。

涕泪四流。他已经哭坏了。这就凉子见到他后的第一反应。人的脸会哭坏吗?眼睛鼻子嘴巴一个没少，脸也没有瘦得皮包骨头。但已经坏了。他的脸冒出了焦糊味。极短的时间里，各种各样的感情全都涌到脸上，超过了负荷。短路了，烧掉了，只能等着慢慢冷却下来。

&ldo;小健!&rdo;行夫喊道。

野田健一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如今，健一的眼中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脸。只有这张脸能让他感到放心。就连一旁的凉子和藤野刚，他都没有注意到。除了最好的朋友，他的心灵已没有余力去把握别的事物了。

&ldo;就是……&rdo;健一开口，就像启动了开关似的，脑袋、肩膀、身体都接二连三地抖动起来。

藤野刚眯起眼睛，凝视着野田健一。凉子望着这样两个人：看着向坂行夫的健一，和只看着健一的行夫。

就是我‐‐凉子听到的是这句话。

野田健一说：&ldo;就是我啊。&rdo;

这次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ldo;就是我。那个家伙就是我。那是我的脸啊。&rdo;

爬出健一的内心并紧紧攀住他的喉结的&ldo;计划&rdo;，长着一张野田健一的脸!

&ldo;你没事吧?&rdo;藤野刚问道。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健一的肩膀，确认对方不会逃跑后，他手上稍稍用力，将健一拉向自己。&ldo;家里出什么事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