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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他没说什么,冲我做个鬼脸。

我突发奇想说:&ldo;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吧,好久没去看他们。&rdo;

他说:&ldo;好啊。&rdo;

我们到的时候,爷爷奶奶刚午睡醒。夏天白天长,两位老人家坐在院里乘凉,跟他们装了空调说风凉不开,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对涛哥很热情,我介绍说:&ldo;这是我同学。&rdo;

爷爷还调侃我说:&ldo;这孩子长的多精神啊,个子高,长得也好看。不像你小矮个子,一对比我家的孙子真不好看。&rdo;

奶奶说:&ldo;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们的,去后院拔花生,给你们煮花生吃。&rdo;我最喜欢现煮的花生了,我俩就一起去拔花生、洗花生。一转眼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对我哥说:&ldo;我是个混蛋,我从来没想过奶奶会突然去世。以前她还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但孙媳妇。我跟她说重孙子都能见到,是在不行我给你烧照片。我是不是混蛋?&rdo;

说完就打我自己,我哥拦住了我:&ldo;不是,不是我们羽毛不是混蛋,我们羽毛很孝顺。等过几天我们去拍结婚照,然后烧给奶奶。&rdo;

我们到家的时候,二姐站在门口等着我。二姐问我:&ldo;钱够不够给司机?&rdo;

我说:&ldo;我还有钱。&rdo;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已经开出去的车。

&ldo;他陪你回来的?&rdo;

&ldo;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rdo;

&ldo;好了,快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rdo;

二姐那时候怀孕了,没让她去葬礼现场,在家里陪着爷爷。

二姐告诉我,他们都已经回村里了。我家住在村外面,我就赶紧开车往村里赶,路上还差点压死一直鸡。

到家里看到奶奶那样安详地躺在那里,身体还是温的。我就一直没有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以后我就没哭过。奶奶的嘴角还带着血,后来我爸告诉说:&ldo;医生说能挺过三天就没事,那天是最后一天。奶奶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中午我喂饭的时候,奶奶咳嗽了一下要吐痰,我去拿纸巾接。一口气没上来,吐了一口血,没抢救过来。&rdo;

后来我从家里回学校,我哥又来车站接我和我一起回学校。他带我去了影楼,拍了那张挂在我们床头的结婚照。还有一张我穿着婚纱的照片,只是我不让他拿出来。我们俩还专门回来给奶奶烧了一次照片,满足奶奶的愿望也是弥补我的过错。我相信奶奶会接受我们的。

那是我第一感觉到原来回家和离开家的路是那样沉重,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不想离开家,多想在家里呆着。

可是我哥的去世,我想找个家发发呆都没有。我们的家只剩下我自己,那怎么还能是家呢。现在我也理解了爷爷在奶奶走后的彷徨不定。一切总要经历才能知道里面的苦楚。

奶奶的葬礼我参加了可是我哥的葬礼我都不知道,只能通过别人的转述,知道他去了。我们已经数年不曾见面,想不到竟然会突然天人永隔,我还想着能有一天他来找我。我甚至连他一张遗像都没有,也不能以他另一半的身份处理他的遗物,不过他还留给了我们的家,那个不能换做家的家。

还好我在我们的家里找到了以前我们的合照,我要和他一起去我们相爱的地方看一看,回忆我们的青葱岁月。

第8章故地重游

水龙吟&iddot;重过旧隐

宋&iddot;蔡伸

画桥流水桃溪路,别是壶中佳致。南楼夜月,东窗疏雨,金莲共醉。人静回廊,并肩携手,玉芝香里。念紫箫声断,巫阳梦觉,人何在、花空委。寂寞危栏触倚。望仙乡、水云无际。芸房花院,重来空锁,苍苔满地。物是人非,小池依旧,彩鸳双戏。念当时风月,如今怀抱,有盈襟泪。

故地重游总是有一番别样的感受,宋代的陆游与唐琬重游沈园写下了传送千年的《钗头凤》。又有多少人能有那样的才华,我只能将当时的点滴写下,以此回忆我与我哥的爱情。

以前我哥每次过来找我,我总是到车站接他。不想让他开车,因为我自己开车走过一次太累了,时间又长不如坐火车来的方便。他每次来都住在同一个旅馆,同一个房间。在没有他的消息的几年里我每年九月份都会回学校来看看,想一想曾经的我们,试着能否和他再次相遇。

来到这边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我俩经常住的旅馆,订那个我们每次都住的房间。

我站在旅馆的门口有些不认识了,看得出重新装修了,显得更加温馨。

&ldo;帆姐,我又来了。&rdo;

柜台前坐着的中年妇女稍微楞了一下,惊讶道:&ldo;是子羽吧?好长时间不来了。变化真大,瘦了不少,都快认不出来了。&rdo;帆姐的岁数和我妈差不多五十来岁,人特别真诚,每次来都对我特别好。

&ldo;您也显老了,家里装修的比以前更好了。&rdo;

她面露喜色说:&ldo;去年儿子回来说,我们的装修太老旧了,吸引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他就给我们设计、装修,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实话生意也没比以前好多少,不过是儿子的一番心意。&rdo;

&ldo;这叫学以致用嘛,要不然他的建筑设计不就白学了。&rdo;

&ldo;不能光顾着说话,给你钥匙赶紧去房间休息休息。我去买菜,待会儿就在我这吃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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