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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夜香是什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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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里的厕所建造工程经过十天总算是竣工了。

古亭所在的广场，一处角落里多出一座崭新的厕所。

厕所外面围着满满当当的里民，沈大爷、卫皓明、卫德惟还有蒋小鱼四人则是站在厕所的前面。

沈大爷大声的说道：“各位，今天是我们永兴坊东风里改头换面的日子，大家能够有干净舒适的如厕环境，这一切都得感谢卫大夫。同时也得感谢蒋小鱼打造出来的抽水马桶还有卫东家的大力相助。”

话音刚落，围观的里民就送上热烈的鼓掌声。

“现在就让卫大夫给我们讲两句。”等到掌声过后，沈大爷把卫皓明让到前面。

清了清嗓子，卫皓明开始说道：“各位里民们，大家好。今天东风里所取得的成果，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希望大家保持这股热情，建立良好的生活习惯，让东风里成为整个京城的典范，大家说好不好。”

“好！”里民们被卫皓明这么一问，全都燃起了激情。

卫皓明看着很满意，接着说道：“现在，就让我们拿起扫帚，把污秽扫除出东风里，好不好。”

“好！”里民们再次呼喝，举起了手中的扫帚。

“出发。”卫皓明大手一挥。

激情的里民们带上扫帚，扛起水桶，还有人搬着石灰涌进东风里的大小巷弄，开始了风风火火的大扫除，把长年堆积起来的污秽清理得干干净净。

翌日大早，天还蒙蒙亮。

京城东面三道大门之一的广惠门，排队等着出城的队伍已经是长长的一条长龙。

守门的将领一如往常的站在一旁看着麾下的兵卒忙进忙出，直到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钟鸣声，这才把手一挥，大喊一声：“打开城门。”

早已守着两旁的兵卒同时发力，拔掉巨大的门栓，拉开高大的城门。

等在门前的一辆大拖车上摆满着一个个大木桶，一老一少正准备赶着拖车的驴子往前走，守将却上前拦住了他们。

围绕着驴车转了一圈，守将走到两人的面前，问道：“你们两个面生的很，这一早上赶着的这一车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般一早出城的大多都是做买卖的车辆，经常往来的这守将也都认得，今天这一辆驴车却是从来没见过，拖车上又装着这么多木桶，自然就引起他的好奇。毕竟这里可是京城，总得有个防范，所以过来盘查一下，不然有个差错的话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赶车的是位年岁稍大的老者，看着比较精壮，被守将拦下来后有些惴惴不安。

听完守将的问话，唯唯诺诺的说着：“将军，我们是永兴坊的，这一车都是我们东风里收集来的夜香，要拉给城外的农户。”

守将看着老者那畏缩的样子，又是听到这么奇怪的名字，眉头一皱，心中就产生了怀疑。指着木桶说道：“夜香是什么，打开来看看。”

老者也不敢辩解，只好走到守将指着的那个木桶的前面，正要打开。这时守将也把头给凑了过来，老者刚好揭开桶盖，一股恶臭直接扑面而来，毫无防备的守将吸了个满腹饱，瞬间就被熏到怀疑人生，蹲在一边不停的干呕。

原本这一辆驴车停着不动就占了道，已经引了路人的侧目，现在这守将又在那里干呕。干呕的声音加上木桶里污秽散发出来的恶臭开始飘散出去，行人纷纷捂住嘴鼻看了过来。

“真他妈的晦气。”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守将嘴里咒骂着站直了身子，对着老者叱喝道：“这种污秽的东西还叫什么夜香，害得老子差点断了口气。”

“将军，这也不是我给取的，是我们坊的卫大夫取的。说是我们都在夜里去收集这些污秽之物，得有个雅名，就给取了这么个名字。”老者一脸无辜的说着。

“什么卫大夫取的什么破名。”还想接着骂，但是看那老者一把年纪，也就不好骂下去，不耐烦的说道：“先盖起来，盖起来。”

老者这才赶紧把桶盖盖上，空气立马就新鲜了起来。

“说说吧，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搞出了这么一出。”作为守将，城里的事情还是得了解清楚的。

“将军，我们东风里现在可好了，这卫大夫来了以后……”老者这就把东风里的情况给说了一遍，语句之中充满了对卫皓明的敬佩之意。

“造了厕所用上抽水马桶，还集中起来带出城去给农户施肥，这倒是新奇事。”守将听完可是啧啧称奇。

“将军，我们东风里还有几座公共厕所，不然您可以去我们那里试一试那抽水马桶，可是神奇得很。”老者怕守将不相信，还提议让他去试试。

守将这一听完，基本上也就相信了老者的话，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你们走吧。”

“好，好，小老头谢过将军。”老者赶紧把傻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喊了过来，两人动手赶着驴车出了城门。

“东风里，最近好像听谁说过那里好像是出了个叫卫大夫的神医，现在还搞了这一出，倒是有意思。”守将看着远去的驴车喃喃自语。

也就在这一天，东风里用上厕所的风声就在整个永兴坊传了开来，有些人一开始那是嗤之以鼻。有少部分的人怀着好奇心跑到熟悉的人家里去参观，实实在在的被震惊了一次，过后回到各自的里又是大肆宣扬，甚至还拉人前去一观。很快就疯狂的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到东风里。各家各户都来了不少的客人，对外的几座公共厕所更是被人围得满满当当。

原本东风里的里民可都是热情的招待，毕竟东风里什么时候能够如此风光过。只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来，个个都要亲自去按一下那个抽水马桶，这就造成了收集桶的堆积问题，自家的厕所还好说，还能随时把收集桶拿去倾倒。老者一早换了干净的收集桶，除了个别一些家里有些污秽，其他的基本都是清水，倒也好处理，只不过来人太多，自家上厕所都成了问题。而外面的公共厕所可是惨了，因为没人前去倾倒，照成水满溢出，搞得一地的湿哒哒。

最后还是沈大爷反应快，及时组织人手进行劝阻，实施限流政策，这才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