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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荒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紧紧盯着他,没有愤怒和不安,却看得白造心中发怵。
“鼎鼎大名的太归子,果然不一样,女人如衣服说丢就丢,确实不愧是修炼有成的人物。”
白造突然间想通了,虽然认可,却也难免口中嘲笑,乱他心态。无论如何,这番仇怨是结下了,或许离开此地后就是生死之战。
可惜无论白造如何说,荒一点都不生气,平静似水。
“客官请上前用餐!”
叫喝声再起,似催促,似谄媚。
白造微微一笑,刚踏出第一步,忽然脸色巨变,不可思议地看着荒。
盖因那个男人比他更快走出,稳稳地坐在木桌上。
“不可能!明明是我施法控制那女道,而且食材中也投入我的心血,怎么会是你捷足先登?不可能!
你这妖道,用了什么诡法?”
这吼叫颇有点声嘶力竭,白造前一刻还胜券在握,此时却如丧考妣,面如死灰。
刚食用大餐的那女道同样看了过来,审视着坐在桌上的荒,从开始的贪婪,到逐渐露出的忌惮,或许她也发现了什么。
毕竟同出一脉。
能在诡异面前有所周璇的,自然只能是诡异,而在道法中,这类引诡上身的便是劫煞。
荒看了看壶,作为食客,瞬间铜壶外层透明起来,内里蒸腾雾气,有一赤裸天仙在上下浮沉,容貌正是熟悉的赤螭。
在金黄中偶尔穿插着些许无色絮物,弯弯折折,朦朦胧胧,好似跨越了时间,弥漫着沧桑,同样散发着不详。
这股力量包裹着赤螭神魂,维持着她的完整性,否则很可能会被雾气融化。
可即使如此,荒感觉此时只要轻轻一吸,那浓厚神魂便会化作仙酿,流入他的身体,资作大补。
赤螭之前谈到自身修炼劫煞,这无色气韵,勾连时空,连久未动静的燃灯都微微躁动,给出预兆,是春秋劫煞无疑。
怪不得赤螭之前能无视客栈时光流动,保持清醒。
不过人力有时尽,劫煞确实能在诡异中保持一定实力,甚至起到关键作用。可面对这家诡异客栈,在最核心的规则下,还是无能为力。
说到底,赤螭不过通幽境界,就算掌握春秋劫煞,也无法抵抗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诡物。
这也是荒始终担心的一点,莫不要以为掌握劫煞就高枕无忧。相反,劫煞与劫运相连,会被大道吸引更多地接触劫难、道殁,故而才有劫子的说法,九死一生。
其实在白造施法时,荒就有所猜测。
对方有信心不走,那自然是要有完全准备的,何况白造已熟悉规则,不可能将命运交与客栈的选择。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盯上了他们俩,想要故技重施。
女道与骨灵都是之后进入的,铠甲更是诡异。白造这样的人物敢留下,必定已经作下伏笔。
不得不说月殿法术玄妙,再配合上玄煞,连他都看不出如何种下烙印。
可万法归终,对方算计颇多也只为这一次大餐。
他确实没办法中断,在不清楚规则下,也无法干扰客栈对食材的挑选,便只能代替白造作为此次的食客。
便是他暗中催动道一劫煞,借助金蝉道蕴的预言,在劫命燃灯松动情况下四两拨千斤,改变了本次挑选的结果。
其实荒在进入阴阳城后,就发现燃灯有所松动,虽然还是无法主动使用,却也对劫煞有诸多加持。
若直接影响客栈、诡厨,怕力有未逮。可白造主动送上们来,荒也就将计就计了。
轻轻一吸,几乎只是拂去黄金雾气的十分之一,荒便停下。
顿时感觉一股燥热在体内环绕,继而冲入丹田,融合于金乌道气之中,火属之能有了另一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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