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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即是被眷顾的人,也是被诅咒的人。”
无情地叙述,却是玉玲珑肺腑之言。她没有说刚刚沙丘内的蚀骨之毒,或许有另外的办法来防御,可也有所损伤,此地诡异至极,这番损伤也许就埋下殒身的伏笔。她也没有说梧桐之行不得已为之,并非贪恋什么,而是生死抉择。
就在此刻,荒挣扎一下,又恢复了自由,看来玉玲珑只是检测一番,倒没有什么迫害的想法。
荒却做出惊人之举,将手生生抬到对方额头之上,仿佛丈夫抚摸妻子那般亲昵。
或许对娥来说,是理所应当,可现在此人,却是堂堂司非,莫非他以为轻薄小姐一次,真就以主人自居了?
玉玲珑刚要发怒,却忽然感觉双目一痛,眼中黑影盘旋,似黑龙腾云,想要冲向那贴近的手掌。
刚刚接触,她内心便生出一阵心悸之感,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异物,正在掌控她的一切。
可片刻之后,荒将手掌抬起,再无动作,玉玲珑也恢复了常态,眼中黑影淡化许多,如同无事发生。
蚀阴劫煞,荒刚刚调动燃灯,想要一探,却发现只是依靠法宝压制,无法作多余动作。
当然,他也没有收取的想法。毕竟劫煞已经与对方融为一体,被吸取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燃灯也无法吸收,回想之前吸纳的几道劫煞,都是有道蕴或事出有因,这样看来,燃灯的修行也是劫难之道,只有时机到了,方可应劫,而劫亦是运。
虽然荒面无表情,一旁的玉玲珑内心却震惊地无以复加,她自然明白那眼中黑影代表什么,常人避之不及,荒明明失去了道气,却压制的蚀阴无法动弹。
甚至在接触那一刻,她感受到对方体内有一尊恐怖到无法言语的神灵,充满死寂与劫数,就算她修炼劫煞,千锤百炼的身心,也感到万念俱灰,刹那间放弃了抵抗。
他究竟修炼的是什么?这样的人怎么活的下来。
两人互相试探之时,沙丘风暴却愈发猛烈,那哀嚎声逐渐被残忍厮杀和叫喊替代,大地轰鸣不已,纵然坚实的青铜台也开始颤抖起来。
荒抬头一看,那黑黄沙尘已经近在咫尺。在金蝉目下,哪是什么黄沙飞虐,分明是数不尽的冤魂在缠绕,头颅、身躯、四肢纠缠在一起,成了密密麻麻的线团,席卷而来。
“入阵之法就在这青铜台上!”荒笃定地说道。
四周一片蛮荒,没有任何生机,且那诡异细沙越是靠近台子,就越是稀少,说明其对怨念凝结有所克制。
荒半屈身,轻轻抹开伏在台上的细沙,摩擦着冰冷的青铜。
炎热与酷暑似乎只存在于外面,与这亘古不变的高台无关,甚至在他触摸时,就像是摸到冰冷的骨头一般。
玉玲珑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们仍在阵外?”
她走了一圈,一挥手,便把多余的沙子抛回去,可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台面,甚至没有任何图案,如何寻到生路。
荒点了点头:“这地方明显被大能封印着,此番异象也是弥月真人取走关键之物,使得此地与阴城相连。
故而结界有了缺漏,但根源不在这里,要想弥补,非得身入险境不可。”
他的这番话,更大依据是阴阳城留下的烙印,看起来百邪不侵,不过是外围的漏网之鱼罢了,真正的危机还在深处。
荒再次前行,直至走到高台尽头,是四条笔直的台阶,延伸向下方。
之前玉玲珑放出的兔子,正是沿着台阶跑向远处,结果嘛,死路一条。
“刚才怨念的流动,似乎正是朝着这几个方向!”她无声地落在荒的身边,说出自身的考量。
此言一出,荒倒是微微一顿。
对方刚刚劫煞复生,看来也有所准备,在同等境界下,能对抗诡异的只有诡异。
忽地,荒朝脚下最右方断裂的悬台望去,高耸至极,以他现在的法力跌下去必死无疑,更别提近在眼前的怨念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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