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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兰望着台下零星点点的血迹,周宗主踹了三王子一脚后,三王子立刻就吐血了,疼痛让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虾米。
周宗主伸手一抓,直接掐着三王子的脖颈,将人提溜了起来,在周宗主高大威猛的身形面前,三王子弱小的无法反抗,脸色通红,表情痛苦,眼睛却仍是在看着她,双手挥舞着,大半张脸上都是血水。
周绪此刻的脸色极冷,比冰川上终年不化的雪还要冷,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几乎要压抑不住心底喷薄而出的杀意。
莫非这人以为自己不会杀他,周绪嘴角笑意冰冷。
三王子的脸色涨红如猪肝,双手扒拉着节度使如铁钳一般的手,眼前逐渐模糊一片,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节度使大人却是甩开了他。
阿日朗重重跌在白石玉砖上,撕心裂肺般的喘着气,萧洛兰手放在周宗主的手臂上,不去看剧烈咳嗽的三王子。
周绪知道了夫人的意思,冷冷的望着三王子:“来人,请回燚国王回去好好休息。”
门外的玄甲营侍卫很快将其架走了,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大殿内一片安静。
上任老国王建造的莲花台十分奢华,大殿内左右各有一个方形的莲花池,中间是一条通往王座的玉石台阶,整个宫殿墙壁都被砌成了空心的夹墙,墙下挖有几道火道,炭口设于殿外,瑞炭之火的热力便可顺着墙心蔓延到整个宫殿,让莲花宫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温暖如春。
莲花池里的清波浅荡,正盛开着朵朵粉莲。
白玉地砖清晰的倒映着莲花宫殿顶端的佛莲花纹,花纹俱用金箔宝石贴饰,就连莲花池吐水的龙头口也是用纯金打造,正汩汩的流着水。
莲花台的前面就是巨大的舞乐场。
不过现在,那些淫靡的丝竹歌舞声已经消失不见。
“三王子说的那些混账话,夫人无需放在心上。”周绪率先打破沉默,他牵着夫人的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纯金的宝石王座已经被洗了又洗,上面还铺着一方崭新的白色软垫,似白雪一般铺到了台阶下。
随着莲花宫殿的宫门被关上。
周绪抱着夫人坐在王座之上,腰间的幽州刀已经被解了下来斜放在了王座旁边,刀柄处的平安符垂落下来,黄色的丝线像夕阳的余晖。
“怎么了。”周绪亲了亲不说话的夫人,心里想着晚上召集一些乐师舞者让夫人开心一下,夫人温软良善,周绪不想让战场上的一些事给夫人知道,倒是三王子可恨的自作聪明了一回。
战争就是战争,失败者要么任人宰割,要么重金求和,而求和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他的心底对三王子犹带冷讽,往前数数,三十年前,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大楚每年为了安抚草原上那些胃口越来越大的豺狼们,给了他们大量的银钱布帛,这有用吗?一点用也没有,换来的就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欺凌侵略。
周绪从十五岁起就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些以突厥为首的草原豺狼赶回去,他生在幽州,长在幽州,十五从军起,戎马半生,这一次,周绪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些贪得无厌的豺狼们的生路给打碎。
也许如三王子所说会有许多无辜者死去,但周绪并不在意,他从不会把目光放在那些人身上。
如果夫人劝他的话,那他只能骗骗夫人了。
周绪脸上带笑。
萧洛兰看向他,周宗主笑看着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凶神恶煞,冰冷无情。
萧洛兰紧紧攥着手,指尖发白,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一座巨山压在她的心底,沉重的她呼吸都困难,有点茫然又有一点恐惧,三王子对她说的话,让她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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