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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虹光城大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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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马如龙从县中最大的青楼“百花苑”出来，到了巡检司，刚登上一艘从徐州过来的客船，正要呼喝船老板过来交钱，却听见旁边手下一声惊叫。马如龙顺着手下颤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支杀气腾腾的船队直朝泡水河口闯进来，那蒙着乌蒙蒙牛皮的大船分明就是战舰。

马如龙还在奇怪，那船队是从清河上游来的，没听说过上游有水军啊。那船队中又突然分出十数只小艇，每只小艇上都立着十来个光着膀子手里拿着明晃晃钢刀的大汉，直朝这边冲过来。马如龙大惊，忙令手下上去查问，可他那批手下欺负一下客商还行，看见这边凶狠的阵势，哪里还敢动弹。马如龙见手下胆怯指挥不动，自己也慌起来，返身就往自己船上跳，不料急乱之下绊在商船的船帮上，扑通掉到河水里。等他喝了好几口河水再爬上船的时候，那些冲过来的小艇应经到了船边，为首的一个汉子哈哈大笑着跳将过来，一脚将他又踢进水里。

船上两个巡检互相对视了一眼，挺着哨棒呐喊着扑向大汉，想将他逼下船去。那大汉怒眼圆睁喝道：“爷爷就是乐游原的百里适凤阮大爷，你们这些小鬼到了阎王殿可要记好了，别报错了名号。”说话间，手起刀落将两个巡检砍落水中。

另外几条船上的巡检见来人如此凶恶更不敢向前，纷纷摇着船往岸边逃去，却被后面的小艇敢上，一个个砍落在河水中。

百里适凤见那些巡检已经被收拾干净，就将手中的钢刀插在腰上，对着那些吓得不敢动弹的商船客船道：“爷爷这几日要在泡水河上办事，想要活命的就给我绕道，不然在给爷爷遇到了，定教你人财两空。”

此时乐游原的船队应经驶进泡水河，往上游开出了百余步。百里适凤警告了客商，就令手下拖着巡检司的船，向船队跟了上去。进入泡水河，即是逆水而行，大船速度一下子就慢来，百里适凤等人的小船很快就赶上了大队。

百里适凤接过一见布衫船上，吩咐了几句，就又靠上刘贺的坐船，对着甲板上的刘贺等人道：“我就说吧，这些巡检起不了什么大用。当年那济州何涛五百巡检，也被我们兄弟几个送到乐游原泊里喂了王八，何况这里的几条杂鱼。”

刘贺赞道：“适凤哥水上功夫当真了得。”

后面的宇文成龙兴奋道：“原来船上厮杀也是这般过瘾，俺以后也要好好学学。”百里适凤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子，回乐游原后来水城找俺，一定将你调教的江中能抓鱼，湖里可捉鳖。哈哈”宇文成龙道：“那感情好。”刘贺却笑道：“这小子跟石头一样落水就沉，能学得会水性？还是给我好好练剑，做个马上将军来的实在。”宇文成龙不服道：“师父你可不能小瞧俺。俺回去后一定学会游水，让您老人家看看。”

泡水河的河道狭窄，岸上的马蹄声可以清楚的传到河心众人的耳中。刘贺将手搭在眉间，往河南岸看去，五十余骑在一个玄甲大将的带领下，从上游下来。

玄甲大将看到河心的船队，立刻勒马，向身后的手下说了几句。他身后就有骑士拿出一边赤色小旗，朝着船队挥舞。

刘贺看得真切，对百里适凤道：“是程都尉，劳烦适凤哥去岸上将他接上船来。”百里适凤并不迟疑，很快就用小艇将程步师接到传上来，那五十骑士则在岸边跟着船队而行。

程步师上得传来，先与众人见过礼，再道：“往上而是里处有一道河湾，河面开阔，水流平缓，靠南岸是一片芦苇丛接着一大块林子，正好隐藏船只和人马。”

“大家请看，那便是虹光山，离那片河湾不过十余里，我等在林中扎下营城，要去山下挑战只要一个时辰。”

众人顺着他的鞭梢朝西南方看去，一片大山逶迤起伏在广袤的平原上，混凝而厚重。

刘贺叹道：“这就是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处，果然气势不凡。”

上官彦达接道：“虹光山地处中原，山东，淮南之间，地势险峻，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端木止水在此死敌开山立城，却是自寻死路。”

程步师点头道：“此地离南京应天府不足百里，官府若是反应过来，必然举大兵来清剿。南京那是大汉“龙兴之地”，一直都驻有重兵，那端木止水即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百里适凤却不以为然：“我们乐游原里长安也不过只有二百里，岂不是更没有活路可走。”

刘贺摇头道：“乐游原与虹光山不同。乐游原方圆八百余里，港叉纵横，回旋余地大。周边州县又都是富庶之乡，取食容易。朝廷要想进剿乐游原，必要用十万以上大军围困，再加上庞大的水军才能将我们逼入死地。而虹光山却是孤立与平原之上，贼军只要堵住山下要道，山上的人就只能拖死饿死。”

上官彦达颔首道：“城主言之有理。且长安乃是皇城重地，京城禁军轻易不敢离开，要想剿灭乐游原必须从外地调兵。如今的大汉，河北禁军已然不可用，要调兵只能是西北关中的朔方军。而朔方军常年与西贼作战，擅长对付骑战，来到乐游原也只能望水兴叹。”

“呵呵，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是可以乐游原中逍遥快活一世了？”百里适凤本来很兴奋，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小，到“快活一世”已是几不可闻。

刘贺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乐游原破卡在京东诸州的漕路上，长安的找管家早晚会知道不剿灭我们，他就无法安睡。到时候，不是我们拖垮朝廷，就是朝廷拖死我们，白白便宜了胡虏。”

“与胡虏何干？”百里适凤不明白的问道。上官彦达和程步师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刘贺凝视着远方的虹光山沉声道：“不出三年，你们就会明白的。”

“‘虹光城’号称三千人，实则只有二千人，其中精悍之士约有千五，皆是端木止水收伏的山中剧盗。特别是端木止水的两个兄弟八臂那吒项充和李兖手下有五百团牌兵，冲将起来有如黑云滚动，遇敌远则投飞刀飞叉，近则刀盾齐进，十分厉害。”

夕阳之下，刘贺与程步师立马余虹光山下二里外的一处小土丘上。程步师举鞭指着虹光山，侃侃的向刘贺道出这两日探明的有关端木止水“虹光城”的情况。

“那处便是虹光山北麓唯一的下山之路。我已找本地人问过了，端木止水的‘虹光城’就在此路往上五里处的山腰，平日劫掠就是打这里下山。另外还有几条小路，十分隐秘，只有常年在山上打柴的樵夫才知道路径。我也去探过，道路崎岖难行，但可绕到‘虹光城’之后，若是派精干之人由此上山奇袭敌城，必能制敌措手不及。”

刘贺摇头道：“青羽龙城此处出兵，目的有三，一是锻炼青羽龙城将士单独出战的经验;二是增加我青羽龙城在乐游原的威望;三是要收服端木止水等人为我所用。端木止水能还喊出要吞并乐游原大城的豪言壮语，必是自傲之人。如不能以实力震慑之，恐难以收服啊。因此这一场正面硬仗不得不打。”

程步师道：“城主言之有理。只是‘虹光城’实力不容小觑啊。”

刘贺大笑道：“哈哈，区区‘虹光城’，草寇耳，若还不能正面击败，日后如何面对精锐贼军，胡人铁骑。”

刘贺与程步师在土丘上又商议了一阵明日挑战的事宜，正准备转身回营。

土丘下转出一拨人马来，为首的一人身着黑色战袍，背着一面狮面圆型盾，手持一柄铁标枪。此人身后有百十人马，拉着十多辆大车，兴高采烈的往虹光山大道行去。

那为首的正是“虹光城”的二校尉伦恐热，他方才在远处已经发现了土丘顶上有两个人在朝虹光山方向观望。伦恐热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寻思：“莫不是狗贼兵要来攻山，派人打探军情来了。”等到了土丘之下，伦恐热让手下继续押着抢了的财物向大城而去，他自己却带着三十个心腹悄悄的摸到土丘上，眼看就要接近丘顶的那两人，却发现那两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伦恐热见状大怒喝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在虹光山下窥视。”

怒喝间，伦恐热越众而出，挺枪直取刘贺，程步师二人。刘贺有心立威，抬手止住要上前的程步师，从鞍上取出虎头錾金枪，猛地拍马从丘顶冲出，人马未到，虎头枪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伦恐热前胸。

刘贺至上而下，借着马力，后发而先至。伦恐热只觉劲风扑面，连眼睛也睁不开，心知不妙，急切之间只能勉强将铁枪向上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