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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大人怎么说?”
面对唐钰的询问,江辞只是淡淡然一笑,不言语半字,拍了拍他的后肩,就直径回了屋了。
严文的抉择还用猜吗,虽然他这些日子来都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但面对这种触及原则、严重损害了百花宴的名誉的事情,他当然是选择让江辞收铺盖回家,不仅抹去所有成绩,还夺去了再次参加的资格。
其实他江辞也无所谓这些,他只是怕,此事会给波及到江家和魏家。
江辞打开门,又重重合上,试图将那些难听入耳的话都拒之门外,他努力调节了自己的情绪,装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刚走到木桌旁,床上哭红了眼的小哭包就一把奔了过来,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都是怪魏未任性,偏要和你来,都怪我把一切搞砸了。”
刚才屋外一堆人吵吵嚷嚷时,她害怕极了,只得蜷缩在床的一角,不敢哭太大声,只敢哽咽地抽泣,而如今,见江辞回来了,才又有了依托。
“我还没怪你呢,怎么先怪起自己来了?严大人没有责骂我些什么,你莫要担心了,歇着吧。”
对于江辞的言说,魏未显然是不信的。她虽是愚笨,但也不至于蠢,刚才外面那些人的戏说,她不是听不见。
可她最后并没有选择反驳江辞,反而是装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用天真的笑瞒过了江辞。
一直都是他在为自己做事,也是时候,该轮到自己为他做些什么了。
在灭去了屋里灯后,魏未虽表面扮作睡的很熟的模样,其实,比谁都要清醒。
莫约到了丑时之刻,她便偷摸着爬下了床,为了不发出声响,都没有穿鞋,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出,所幸,江辞都未发现。
她凭借着依稀的记忆,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前行,游廊一侧花丛中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令她害怕地抱紧了自己,自从上次遇了蛇后,她就对这些花丛林园中的动静十分敏感,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朝怕蛇咬,十年怕草丛”吧。
可魏未还是咬紧牙关,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鼓气,于这偌大的思雅阁中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严文的寝屋。
“严大人,严大人。”她敲了敲屋门,试探性地问着,可屋内一片死寂,她不甘心地又敲了几次,依旧是静的都能看见自己胸膛中的心跳。
“严大人,魏未知道……您在里面,您听我说,这事完全不怪江辞,是魏未自己偷偷溜进江辞的红木箱中跟来的,您莫要责罚他,也请您别把他赶回去。”
魏未把心中话全都倾诉而出,但屋门内的人,却仍旧不打算给她一丝机会,吝啬到一句话也不愿说出口。
但她并未有因此而放弃,她蹲在门前思考了很久,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以前阿爹同她说将的“将相和”的故事,虽说不是很明白其中蕴藏深意,但小丫头大致明白“负荆请罪”的含义。
想法一出,她便立刻行动了起来,压制住了内心的畏惧,在草丛中寻了好会,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粗壮的藤条,便学着廉颇的样子,将藤条捆绑背在身后,跪在了严文屋门前。
今晚的风,又格外地大,似饿狼般地大作肃杀,卷起的灰尘迷住了魏未的眼睛;而四周无尽的黑暗,如同隐藏张牙舞爪的邪魅般,笼罩住她的全身。
她有些怕了,以小孩子般的脾性,想大哭一场,可却只是咬紧了唇,深吸一口气,将畏惧同战兢一同咽下了肚。
魏未就于那里跪着,就算霜露重的打寒颤,膝盖跪的酸痛胀麻,她都坚挺着腰身,双眼炯炯有神地凝视着,那一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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