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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很快发现，原来这幢屋子总共有三楼。最顶层是一间玻璃顶的梯形大房间，光照非常好，目测约有一百坪米，整个房间只放有一样东西，一架黑色的大钢琴。我猥亵的走向这架黑得庄重的钢琴，流著口水围著它四下打量。我记得钢琴的价格都很高，不知道这台看起来很贵的钢琴值多少钱咧？

不过就算贵得要死也是物超所值吧，看看这手感，可比丝绸，看看这光亮程度，可比镜子，看看这琴键，黑的像香得让我流口水的黑巧克力，白的像鲜得让人吞舌头的鱼头豆腐汤……擦口水，我饿了。果然不能提吃的，一提我的胃消化速度就像搅拌机一样没两下就把刚吃下去的食物给消化完了。

咂巴咂巴嘴，把多余的口水咽下肚子免得流出来泛滥成灾。放下琴盖时我瞄到上头放著两三张纸，拿起一看，头立刻发昏，怎麽这麽多蝌蚪在上面爬啊，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琴谱嘛。

嗯？这曲子的名字叫《旷野》？

突如其来的兴致让我决定深入研究，於是我端起一副很懂行的脸仔细一行一行看五线谱，研究研究研究……咚！十秒锺後，我倒地再起不能。

我的眼前，我的眼前有一堆蝌蚪在大跳糙裙舞，挠首弄姿挤眉弄眼跳得我头昏目眩，跳得我虚软……呜呜，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些外星文，看得我差点就跟这个美好灿烂的世界说拜拜了……害人不浅啊！

我趴在地上哀怨，小戴戴似是闻声赶来。

&ldo;学长，你怎麽了？&rdo;

被他扶起，我的双眼充满责难：&ldo;你居然害我……&rdo;

&ldo;我？怎麽可能？&rdo;

&ldo;你居然放这些东西来害我！&rdo;无力地把琴谱递到他眼前，我继续哭诉。

他取过糙糙瞄一眼，更不解：&ldo;学长，这琴谱怎麽了？&rdo;

&ldo;里面！&rdo;我指著琴谱，痛恨地申诉，&ldo;有一大堆的蝌蚪在转圈圈，转得我头昏眼花、四肢冰冷、全身无力，就快要见阎王啦！&rdo;

&ldo;……学长，那我拿去烧了。&rdo;

&ldo;别啊！&rdo;

他起身作势要去烧琴谱，给我拦下。

&ldo;只要不给我看到就行了！&rdo;怎麽说也是琴谱，一看就知道是手写的，再写的话多费劲哪！

&ldo;哦！&rdo;他立刻乖乖地把琴谱对折压在琴盖下面。

他说拿去烧时的表情真是平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几张废纸。地板很干净，我就势趴在地上，支起下巴，一脸寻味：&ldo;我说，小戴戴，你录在p4里的歌是不是就是这首？&rdo;

&ldo;是啊，学长。&rdo;

&ldo;那昨晚你在台上弹奏的也是这首？&rdo;

&ldo;说到昨天晚上……&rdo;他似是想起什麽，一脸委屈地跪坐到我面前哭诉，&ldo;我一直在门口等学长，可你迟迟不来！&rdo;

&ldo;我能去你就应该偷笑了！&rdo;我撇撇嘴。

昨晚那种情况，要不是靠我那顽强且惊人的毅力，然後从包里搜刮出十块钱，我今天不沦为丐帮一员起码也是街头流浪汉，专职讨饭夜宿天桥下。

嗯，话说回来我昨晚有暖暖的被窝软软的床，美味的蛋炒饭和口味极佳的牛肉干享受，还真离不开小戴戴的功劳，这一点是怎麽也赖不掉地。

好吧，他对我有如此恩情我不和颜悦色点显得我太得寸进尺，太没人性，太无情。於是我懒懒地坐起来，无限宽容地拍拍只有坐著才能顺利摸到的小戴戴的头，一副晓明大义的模样。

&ldo;小戴戴，事情是无法预计的，时间是无法倒回的，迟到不是我的错，等待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们都没错……&rdo;

他双眼迷惘，我加重语气：&ldo;所以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用再自责了，你明白否，小戴戴？&rdo;

我颠倒黑白，内容模糊，主次不明，他能明白才有鬼，but，我要的就是他的不明白。

我看他，表情晓之以理目光动之以情，他一头雾水浑浑噩噩，我说明白否，他立刻傻愣愣地点头说明白。

&ldo;明白就好。&rdo;我无比欣慰，&ldo;好了，小戴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昨晚你和那笑得甜甜的小女生弹的是不是这首歌？&rdo;我指的是琴谱里的那首曲子。

&ldo;……是同一支谱，本来这首曲子是我特意给学长写的，可是指导老师看过後又加了小提琴合奏，让我跟小姌一块演奏，才变成了昨晚的那支曲子。&rdo;他的表情有些郁闷。

我最关心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ldo;你还会写谱？！&rdo;

&ldo;嗯啊，弹琴久了多多少少也会些……&rdo;他无比娇羞。

&ldo;那首录在p4里的曲子是你写并且自己弹奏的？！&rdo;

&ldo;嗯啊……&rdo;我的反应太大，他的脸更红，&ldo;学长别说了我会害羞……&rdo;说罢捂住脸，嘤嘤啊啊的声音从指fèng里逸出。

&ldo;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弹琴和录音……好害怕学长不喜欢啊……&rdo;

话说回来当初看我在听p4他那麽激动是因为以为我喜欢这首曲子？不过嘛，的确是首无可挑剔的曲子，尤其是清脆的琴声，一直缓缓而宁静的进行，把人引导到无际旷野里，然後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