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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犯罪心理学上也讲潜力，这是为什么很多看似本分敦厚的人，在过激中会做出极度残忍的事。

我轻声问道：&ldo;欣宜，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不久前我在简自远房间里的时候，谷伊扬是不是一直在厨房找成露的线索？&rdo;

欣宜一愣，那种木然的神色减弱了，想了想说：&ldo;厨房就那么大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太多可看的，我们开始分头在找，记得你去了阁楼，我去了我们的房间，所以没有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像某人……&rdo;她看一眼黎韵枝，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被听见。

我轻声向黎韵枝问了同样问题，她脸色一沉：&ldo;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伊扬？！&rdo;

&ldo;没有，就想搞清楚罗立凡出事时大家都在哪儿。&rdo;

&ldo;没有，我没有一直跟着他，我爱他，我是他的女朋友，但我并不是他身上的一条寄生虫！&rdo;黎韵枝的声音越来越高。

欣宜也提高声音：&ldo;只是问你一个问题，有必要那样引申吗？有必要那么上纲上线吗？&rdo;

&ldo;怎么了？&rdo;谷伊扬从阁楼探出头来。

黎韵枝指着我说：&ldo;她在怀疑你，她怀疑你杀了罗立凡！&rdo;

谷伊扬一怔，异样的神情在脸上凝结，良久才说：&ldo;我以为……刚才和你解释得很清楚了。&rdo;这话是对我说的。

我想说，成露消失了，罗立凡死了，就只剩了你的一面之词。我想说，如果你和成露真的有染，如果你真的爱上了成露，你说不定会怀疑成露的失踪和罗立凡有关，你甚至会猜到，罗立凡知道了你和成露之间的事以后，伤害了成露。你逼问他，他不说，你暴怒之下杀了他。

只是个猜测，只是个猜测。

但我不用说，谷伊扬应该已能猜出个大概。

简自远忽然说：&ldo;兰妹妹的意思还不明白吗？我们这五个人，谁都不能完全撇干净！难道兰妹妹自己就没有杀人的可能吗？她难道没有杀罗立凡的可能吗？&rdo;

我望着简自远，没有显出惊讶，我知道，迟早会有人提出这个假设。

欣宜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诧，&ldo;你臭嘴，你胡说！&rdo;

简自远说：&ldo;穆姑娘，你自己天真就算了，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天真。那兰，和她表姐、表姐夫之间，有你想象不到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对不对，兰妹妹？&rdo;

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无语。

&ldo;那兰要杀罗立凡的动机，其实很简单，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那兰和罗立凡之间以前可能有过暧昧，现在被成露发现了。兰妹妹脸皮薄，就和罗立凡一起联手让成露消失了。罗立凡从此一定会紧盯着那兰不放，但那兰和谷伊扬又藕断丝连，为了将罗立凡灭口，合伙除掉了这位表姐夫。刚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在一起密谈，不是吗？同样的时间里，他们也有可能找到罗立凡，诱他上了阁楼，把他杀了。

&ldo;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兰怀疑成露的失踪，是罗立凡下的杀手‐‐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傻子都能想得出来，成露是从罗立凡的房间消失的，他们最近又在闹纠纷，不是罗立凡干的还会是谁呢？于是那兰为了替表姐报仇，就和谷伊扬合伙干掉了罗立凡。&rdo;

我耐心地等他讲完，说：&ldo;你这里的主要假设，暧昧，或者藕断丝连，都是无稽之谈。成露下落不明，又不是明摆着遇害了，我也没有什么仇可报。&rdo;

简自远冷笑，&ldo;真的是无稽之谈吗？&rdo;我忽然想到，那天半夜和罗立凡在客厅里的一番对话，应该也都被简自远安装的摄像机拍下来了，具体对话能听见多少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深夜同时出现在客厅里。

幽会的最好证据。

乱！

我说：&ldo;欢迎你拿出证据。&rdo;同时想，他为什么要隐瞒那些屋内视频的存在？

只有一个解释，&ldo;真1&rdo;和&ldo;真2&rdo;两个文件夹里，有他不希望我们看见的东西。

但那些视频，都去了哪里？

28．备逃

这大概是我度过最漫长的一天了。

饥饿、幽闭、互相猜疑、对未来的恐慌，将时间拉成绵延的丝，做成摄人心魄、令人窒息的茧，将颓丧绝望的人桎梏。

即便如此，天还是一点点黑了下来。

我们点起煤气，将剩下的食物烧了，所有人都没有饱，但食欲也丝毫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