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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张琴，这个名字好熟。我忽然想起来，是那个险些被简自远猥亵的女服务员，和谷伊扬也是本地的老相识。

果然，谷伊扬松了口气，但显然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拉开门，只缓缓拉开那么一点点，手里仍紧握着滑雪杆。

简自远轻声说：&ldo;哇，我老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封山的日子里会有来客呢？是不是我们得救了？&rdo;

我拿起早备好的手电，照向门口。一个穿着雪场工作服滑雪衫的圆脸女孩，正是那天见到过的羞怒着跑出木屋的张琴。她说：&ldo;是谷伊扬吗？快让我进来。&rdo;

谷伊扬将门开得略大了些，仅容一个人进入。张琴脚带&ldo;咚咚&rdo;响地挤了进来，抱着一副滑雪板，脚上显然还穿着滑雪靴。不用问，她是滑雪过来的。

&ldo;你是怎么上来的？&rdo;谷伊扬不解地问。

&ldo;不是&lso;上来&rso;，是&lso;下来&rso;。&rdo;张琴将滑雪板推给谷伊扬，开始解背后的一个包。光线不佳，依稀看见她脸上一副焦虑神情。&ldo;我其实一直在山上……前天我打扫完一套别墅后没来得及下去，缆车就卡死了。好在我打扫完的那套木屋里有不少吃的，我就等了两天。这不，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来，你们饿坏了吧。&rdo;

简自远笑着说：&ldo;妹妹好，好久不见了。&rdo;

欣宜在我耳边轻语：&ldo;我怎么感觉，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怎么突然间，我们的命就变得这么好了。&rdo;

这话显然被张琴听见了，她惊讶地看着欣宜，&ldo;这位雪上飞大姐为什么这么说？你们的命哪里不好了？&rdo;同时，我觉得她似乎已经有了什么预感，问话时双眉紧皱着，声音也有些发颤。她探头往屋里看一眼说：&ldo;你们……你们几个一起来的，都在这儿吗？&rdo;

欣宜说：&ldo;我们这里……&rdo;但被我搡了搡，没说下去。

张琴反倒更紧张了：&ldo;怎么，难道你们已经……&rdo;

谷伊扬沉声说：&ldo;我们的情况很糟糕，张琴，你实话告诉我，你今晚来，不只是来送吃的，对不对？&rdo;

张琴一震，自言自语说：&ldo;天哪，看来，你们真的……是，我的确是来……&rdo;

黎韵枝忽然一声尖叫：&ldo;小心！&rdo;

我的眼前一花，似乎有道微弱的绿光划空，然后是张琴的脸，由惊讶焦虑变为惶恐失神。

一个黑影扑到她的胸口，&ldo;咿呀&rdo;叫一声，又倏忽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张琴仍张着嘴，就在那黑影离开的刹那，一股血流从她的脖颈处激she而出！

溅了谷伊扬一身！

她的身躯仆倒在地。

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微弱的绿光，就是我曾经在两个晚上见到过的那双绿色的眼睛。幽绿的眼睛显然是从我们身后的走廊飘过来，只有张琴一个人面对着走廊的黑暗，成了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简自远&ldo;啊&rdo;地尖叫一声，那个黑影又向他扑了过去。他随手抄起一根木柴，挥了出去，黑影翻了个身，落下地，简自远算是躲过一击。

一只极为凶猛的小型动物。

脚步声响，两只甚至三只小型猛兽一起出现。数不清它们的数量，是因为它们的身形实在太快，飘忽如鬼魅。

&ldo;离开这儿！到房间里去！&rdo;我叫道，同时上前去拉张琴。

&ldo;那兰，小心！&rdo;谷伊扬叫着，但已经晚了，我的左小腿处一阵刺痛，感觉是有一副尖利的牙齿划破我的裤脚和肌肤。然后是一阵撕裂疼痛，接着，腿又被敲打了几下。回过头，看见谷伊扬正用一根滑雪杆挥打，显然是在驱赶咬我的那只小兽，难免敲到我的腿上。

我拉住了张琴的手套，手套湿滑，我又向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拖动。张琴身高和我相仿，但丰满许多，因为骤来的腿伤，我几乎失去了自主走动的能力，举步维艰。简自远的声音叫起来：&ldo;不用管她了，她肯定没戏了！我们快走！&rdo;

谷伊扬叫着：&ldo;你们拿好滑雪板，保护好自己！&rdo;他显然是将张琴的滑雪板递给了别人，只拿了一根滑雪杆，过来和我一左一右架起了张琴。

简自远叫道：&ldo;欣宜，你也带上你的滑雪板，和韵枝，你们两个前面走，找最近的客房进去！用滑雪板和滑雪杆在你们面前划拉！我来殿后！&rdo;

我和谷伊扬扶着张琴快步往走廊里走，简自远的确守在我们后面，他手里也有一根滑雪杆，还捏着几根半燃的柴火，对付猛兽，或许那是最好的武器。

黎韵枝的客房离客厅最近，我们陆续涌入，简自远飞快地关上门，还没来得及锁上，就听得一阵尖利爪子划在门上的响声和砰砰撞门声。

它们想进来。我相信，它们一定会设法进来。

简自远和欣宜一起拉过一张桌子顶住了门。我和谷伊扬将张琴平放在地板上。黎韵枝打起手电，我查看张琴的伤势。

她已经没了呼吸。

粗粗看去，她的喉头被咬烂，颈间一片血肉模糊，还在无力地渗着血。仔细看，她的气管被咬穿，虽然不敢肯定，但我猜测那猛兽的第二咬，咬开了她的颈动脉。所以她会死得这么快。

黎韵枝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像是在为张琴哀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