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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不行！&rdo;我叫道，&ldo;这样你是在送死！&rdo;

谷伊扬忽然紧紧抱住了我，我本能地想挣脱，但放弃了，任凭他在我耳边说：&ldo;那兰，记住，我们在为生存挣扎。如果我们能再见面，最好，如果再不能见面，至少，你了解我的心。我现在告诉你完完全全的真相，我这次特地叫上你，是因为，我想再和你在一起。&rdo;

可恶的泪水不择时机地流出来，我的眼中和脑中，一片模糊。

谷伊扬已经大踏步出了客房，我想他一定是去换滑雪靴。我心头忽然一动，叫住了他：&ldo;你会开雪地车的，对不对？&rdo;

&ldo;会。&rdo;

&ldo;那你把这个钥匙拿去，如果有机会，开走雪地车。&rdo;我将从穆欣宜那里藏下来的雪地车钥匙递给了谷伊扬。谷伊扬迟疑了一下，接过，塞在口袋里。他飞快换上滑雪靴，抱着滑板出了门。在门口，他又驻足回头说：&ldo;看看我们的缘分还有多少，能不能再见。&rdo;

我的心一酸，鼻子一酸，谷伊扬的身影已经没入夜色下的雪林。

41．木存

关上门，我又跑回那间客房扶起了简自远：&ldo;我们走吧，不要辜负了谷伊扬的牺牲。&rdo;

简自远将我一把推开，&ldo;你自己去逃命吧，别管我了，我伤得不轻，走不快，反而拖累你了。&rdo;

我一愣：这是我认识的简自远吗？也许，是李警官的正义出现了。

&ldo;不能把你留在这儿，你会很惨的！&rdo;我不知该怎么劝他，&ldo;谷伊扬帮我们把注意力吸引掉，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快别啰嗦了，走吧！&rdo;我扶着他走到前厅，先将滑雪板和滑雪杆从厨房一侧的窗户扔出去，然后跳出窗，又扶着简自远爬出窗。我从简自远照相机的取景器四下看看，在红外夜视的帮助下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我帮着简自远踩上滑雪板，走进黑暗中。

远处一声枪响，我身躯一震。

谷伊扬，你怎么样了？

简自远的伤势比我想象得要严重，尤其腿伤，令他几乎无法滑行，从他时不时的轻声呻吟可知，他大腿稍用力就疼痛难当。大概十分钟过去，我们走了勉强一百米左右，回头望去，木屋别墅还隐隐在视野之中。简自远说：&ldo;现在知道了吧，我的确是你的拖累，你先走吧！&rdo;

我将一根滑雪杆递给他：&ldo;抓紧了，我拉你走。&rdo;

简自远没有伸出手，&ldo;那兰，你这是何苦！&rdo;

&ldo;留下你，不用说他们会很快发现你，这风雪中，冻也会冻死！&rdo;我的滑雪杆仍伸在他胸前，&ldo;你抓紧，用没受伤的那条腿帮我蹬一蹬，我们的速度会比现在快许多！&rdo;

简自远终于抓住了滑雪杆。我双腿用力蹬踏，开始了我短短一生所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段路程。

我当时却没想到，更艰难的路程还在后面。

虽然负重艰辛，这样的行走还是比刚开始快了多倍，不久，木屋的影子已经全然消失，我们在林间穿行，被一眼发现的可能也不大。

&ldo;我们这是去哪儿？&rdo;简自远问道，&ldo;好像这路很陌生。&rdo;

我说：&ldo;我们还是去那个有地窖的工具间，那个很小的木屋。从直接的山路上去比较危险，容易被猜到和发现。我们先在树林里绕一下确保不被发现，然后走上正轨。&rdo;

&ldo;能问问为什么要再去那个木屋吗？那里没吃没喝，也很难设防。&rdo;简自远&ldo;挑战权威&rdo;的可爱脾性还没改。

我想了想说：&ldo;到那儿你就知道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我们被追杀的原因了。&rdo;

&ldo;说来听听！&rdo;

我摇头说：&ldo;先专心赶路吧，到时候一切明了。&rdo;

风雪仍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黑暗更是无穷无尽，让我们的行进艰难无比，好在风雪可以遮盖我们的轨迹，黑暗可以掩饰我们的身影，也算是一种平衡。

难以平静下来的，是我的心情。

谷伊扬，你怎么样了？

我记着他这两天的&ldo;教诲&rdo;，在雪地里跋涉，千万不能用尽全力地往前冲，要用稳健的节奏，细水长流地耗用体力。现在拖着简自远，我在用尽全力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节奏。我的小腿也被猞猁咬伤过，好在伤口不深，走路并无大碍，但此刻负重之下，每走出一步，都会一阵隐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到了那作为工具间的小木屋门前。简自远让我在门口等着，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进去后立刻手枪和手电一起平举对准了屋内。&ldo;没有人。&rdo;简自远放下手，靠在门边喘息。我扶着他走进木屋坐在地上。他问：&ldo;怎么样，现在可以告诉我谜底了吧？&rdo;

我说：&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你耍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