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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小郑笑了，开始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ldo;我们这儿不是餐厅，还能有啥呢，饼干或者方便面。&rdo;即便找食物也是&ldo;就地取材&rdo;，不像刚才赵慡出门去找矿泉水，这更证实了我的猜测，小郑&ldo;陪我&rdo;，其实是监视我。

我说：&ldo;那也很好了，这两天，真饿惨我了。&rdo;

小郑说：&ldo;不是我埋汰你呀，你要是捣饬捣饬，绝对大美女，但你咋落荒成这样呢？这棉袄穿的，比我姥姥的还寒碜。&rdo;

&ldo;我肯定是穿越了呗，&rdo;我觉得小郑很可爱，&ldo;刚给你们&lso;老赵&rso;汇报过，要不要再给你讲一遍？&rdo;

&ldo;不用不用了，等我和他值班无聊的时候，听他唠吧。转述往往比直接听更新鲜，而且还能有些添油加醋。&rdo;小郑找到一包苏打饼干，递给我，&ldo;将就吃吧，等那些客人走了，我再出去给你烧满汉全席。&rdo;

&ldo;客人？&rdo;我更警觉，&ldo;原来你们赵队长是去会客了？那怎么说是紧急事件呢？&rdo;

小郑想了想，显然是在克制着自己的话源，&ldo;是紧急啊，每次有兄弟公安部门来协同案件调查，都要认真接待的。&rdo;

&ldo;哦，&rdo;我略略放心，&ldo;原来是有更多的公安来了。&rdo;但不知为什么，小郑的目光闪烁，反而更不安了。他在掩饰什么？我随口问着：&ldo;你们……像你这样的干警，佩枪不？我一直对你们公安的工作特别好奇。看电视上，警匪斗，打打杀杀的，很给力哦。&rdo;

小郑被逗乐了，&ldo;给啥力啊？！我这样的小片警才不佩枪呢，除非被调去参与协助刑警特警的什么重大突击工作，平时没枪。所里就那么几把枪，锁得可严实了。要说我们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处理些家长里短、小偷小摸的事儿，哪用得着枪啊。&rdo;

我说：&ldo;如果出远门呢？比如说，像那些刚来的兄弟公安部门……&rdo;

&ldo;那也看级别的，我们出远门办案，只要不是明显的凶杀或者打黑案件，一般也不带枪。刚来的那几个人级别不一样，都是市局级的，又是重案组的，他们带枪。&rdo;小郑说。

&ldo;市局？重案组？&rdo;我努力保持不露出惊讶，只带一些好奇，&ldo;哪个市啊？&rdo;

&ldo;江京。&rdo;话一出口，小郑就更不自然起来，显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我却笑了：&ldo;好啊，我就是从江京来的！我还认识市局的几个人呢，要不我去看看？&rdo;

&ldo;不，不用！&rdo;小郑张开双臂，像是篮球场上的防守队员，&ldo;有老赵接待就行了，你休息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大夫马上就到。&rdo;

我坐了下来，开始吃那些饼干，同时招呼小郑：&ldo;一起吃啊！&rdo;又指着赵慡给我沏的那杯茶，&ldo;至少你把这杯茶喝了吧，我没碰过……主要是我不爱喝茶。&rdo;

小郑似乎松了口气，笑容又自然了些，拿了块饼干说：&ldo;刚才跑腿儿来着，还真渴了。&rdo;端起保温杯豪饮。

大约两分钟后，小郑的身体摇摇欲坠，嘴巴张着，涎水挂在腮边，眼帘耷拉着半开半闭。我扶住他，将他平放在地上。

我的口袋里，有一只小小的瓶子，本来是针剂，标签着sevofrane，中文名是七氟烷，高效麻醉剂，我在黎韵枝的行囊里找到这瓶针剂后收起来，原本是打算用做证据的，没想到在这个紧急时刻，出于生存的本能，我将小半瓶药倒进了那杯茶里。因为我看出来，小郑是来看押我的。从赵慡的表情看，来人可能对我不利。

信任，已经从我那兰版的字典里删除了。

我对地上失去知觉的小郑轻声说了句&ldo;对不起&rdo;，轻轻打开门，无声地穿过走廊。

话语声从一个标着&ldo;户籍科&rdo;的办公室里传出来，赵慡的声音，&ldo;指纹和血样证实那兰在现场？&rdo;

指纹？血样？什么样的现场？

&ldo;包括小区监控摄像拍下来的视频。&rdo;一个陌生的声音说，&ldo;据法医推算，罗立凡被杀，就是在这段时间。&rdo;

小区？罗立凡被杀在小区？罗立凡被杀在木屋的阁楼！没有视频。

赵慡说：&ldo;真不懂，她为啥这样做？她难道不是巴队长您的学生……&rdo;

然后那个陌生的声音说：&ldo;学生谈不上，她应该算我忘年的朋友，更是工作上的好帮手。那兰是个极端聪明的女孩子，也是个极端成熟的女孩子，但她情感上经历了太多波折……&rdo;

这个时候，我知道了该怎么做。

我回到了最里间的办公室，反锁上门，打开窗，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