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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医术,段大哥你不如我;但论医心,我却是远不及你。”华辰是有感而发的,他敬佩段立仁的这种医者大爱的胸怀,可惜敬佩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得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哈哈,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抬举我,我若是得知霓裳的消息,恐怕也会奋不顾身地前往讯炸了她吧。人非草木,总是有私心的,只是我现在无欲无求,而你心怀牵挂罢了。”从再次见面到现在,你就只有两句话说得我爱听,一句是答应带我妹妹出宫,另一句就是刚刚所说了。”
“……”段立仁苦笑,这小子夸奖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自己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不知过了多久,透过漫天黄沙华辰依稀看到东方天空升起一抹鱼肚白,两人回屋要来热水,简单地沐浴了一下,毕竟带在外边一晚上,浑身都是尘土。
一夜交流,两人的隔阂少了许多。华辰催促着段立仁早些上路,美其名曰:早一刻到达楚国,早一刻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段立仁就呵呵一笑,他不能否定华辰有一丢丢这样的想法,但他主要的目的肯定还是想着早一天完事,早一天去会稽。对于这一点,段立仁不会拆穿,毕竟换做他站在华辰的角度上也会这么想的。
小酒馆本就在越楚边界处,华辰和段立仁又是“急行军”一般,正午时分,便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不算大大的村落,不由得皱起眉头。
华辰有过居住在村子里的经历,段立仁也是如此,他们心中的村落是简陋的,但也是宁静的。但这个村子却和他们记忆中的村落截然不同。用白布遮住口鼻后,两人走进小村落,只见村子里一片狼藉,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尸体散落一地无人收拾,只有无数苍蝇围在尸体上,当华辰与段立仁经过时就会嗡嗡地四散飞去,形成一小片黑色的漩涡。
在村子中简单地溜达一圈后,竟是没有发现一个活人,这让华辰很是无奈,人都没了还治什么病?
正当两人以为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死光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间破败不堪的小茅屋中发出一阵咳嗽声。确定声音的来源后,华辰赶忙去开门,可是上前去才发现门是从外边锁上的。由于没有钥匙,华辰只能拔出兰雀,将木锁劈开。由于用力过大,或者说是房屋实在破败,整个木门都是被华辰这一剑直接劈裂。
门开了,先是一阵尘土遮住了华辰的视线,而后一个骨瘦如柴,趴在地上的老者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华辰走进茅屋,段立仁也跟了上来。老者因为久居黑暗之中,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地他眼睛生疼,只能将脑袋埋入双臂之中,紧闭双眼。
段立仁上前扶起虚弱的老者,伸手为他把脉。华辰则是漫无目的地看着茅屋的构造,简简单单的一桌两椅,墙上挂着一串辣椒,散发着一股辛辣的味道,墙角是一口水缸,但是早已滴水不剩了。
段立仁诊脉过后,转头对华辰受到:“老人身体虚弱至极,脉象很不平稳,且周身红肿,不知是何种瘟疫的征兆啊!”
华辰在段立仁掀开老者衣服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他开口说道:“看老人家的症状,是四时疫。这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早知道就应该多准备一些药材。”
“四时疫?”段立仁惊讶地说道:“四时疫怎么会造成如此大规模的感染,致使这么多人死于非命?”
其实四时疫就是流感嘛,每个人都会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段立仁的质疑是很有道理的,流感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呢?可流感也分很多种好不好,人家流感病毒的更新换代速度可比人类的免疫系统快到没影了。遇见牛逼的流感病毒,你体内的免疫细胞干不过人家,人家想杀你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事情很简单,就是这么回事嘛,初中毕业的小孩子都能听懂。可段立仁不行,在这方面的认知段立仁和大白、小白没什么区别,最起码他就不知道细胞是个什么球球。
“呃~段大哥,这个不是普通的四时疫,而且民间没有有效的应对措施,所以导致大范围传播形成灾难性瘟疫。”
“如果依旧是四时疫的话,那用治疗普通四时疫的药方能治疗吗?”段立仁行医多年,接受的感冒患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说只是流感的话,他自然是会对症下药的。
华辰斟酌着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在我看来只能适用于刚刚沾染瘟疫的人,对于病重的患者比如这位老爷爷就不会有什么用。”他这么说是很保守的了,因为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他不能够确定病毒的种类。如果完全是病毒的变异种的话,那治疗普通流感的药物就会毫无用处,甚至对病情有害无益。
“如此严重的四时疫我确实是闻所未闻,你可有治疗之法?”段立仁询问着说道。若是在其它领域,段立仁或许还会与华辰讨论一番,但这是瘟疫,他对疫病的认知本就不多,唯一有所了解的四时疫还与华辰所说的完全不同,所以只能听从华辰的意见。
“有,我知道一剂药方,名为败毒散,专治瘟疫。”华辰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对这剂药方很是自信,毕竟是后世诸多名医总结过往经验,多方尝试才得到的药方,专治四时瘟疫,疗效自然是有的。只是这剂汤药所需药材颇多,这也是华辰之前说应该多准备些药材的原因。
“败毒散?”段立仁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家祖传秘方。”华辰随便搪塞了一下,也不指望段立仁能信,到时候一切靠疗效说话就行了。开玩笑,华夏数千年中医文化的结晶你一个春秋小郎中怎么可能会知道。
段立仁果然不信,依旧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华辰,华辰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熬制败毒散所需的药材较多,分别为羌活、独活、前胡、柴胡、川芎、枳壳、桔梗、白茯苓、人参以及甘草。加入生姜三片,水一碗,煎至多半碗后温服。”
“就这些?”段立仁听完后那张写满十万个问什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华辰说道。
“呃~就这些啊。”这回轮到华辰懵逼了,心想,这些药材还少吗?要是现在上山采药的话,这老大爷八成是等不到他们回来了。
“好!”段立仁一个“好”字脱口而出,随后拿下他肩膀上的包袱,在华辰面前打开,笑着说道:“看看还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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