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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失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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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眼歇了一会儿，又问，“现在呢？”

“那边人早先来过一趟，我说您现在带病在忙，不好去见她。小丫鬟回去以后，就再没有人过来了。”

“知道了，”池疏影说着撑着坐起来就要下地，“我去看看。”

她一起身就一阵天晕地眩，咚地一下又坐回了床上。

“小姐您慢些！”文遥扶着她说，“您好好养伤养病才是正经！旁的不急这一时半刻。”

“错了。”池疏影缓着气儿摇头，“这时候，样样都是要紧事儿。我缓一缓就好，你去和文萱安排吧，我下午要见青云暗卫，明早见桐州军。”

“这……属下遵命。”

……

见青云暗卫之前，池疏影还是先撑着去了趟池娘的屋子。

池娘显得苍老了十岁不止，白了半头头发。在窗前呆呆地坐着，面色凄苦，眼里没有焦距。

“用饭了吗？”池疏影问守门的小丫鬟。

小丫鬟向她行了礼，“回大公子，这几日夫人几乎水米未进……”

池疏影现在男装打扮。

十六岁，她和池臻身量并没有差很多。鞋里多垫几个连夜赶出来的高垫子，冬日里本就穿的笨拙厚重，就看不出什么了。池疏影蒙上了左眼，又大又厚的绷带几乎遮了小半张脸，这样一来，不是亲近的人，就很难分辨出这一对本就生的七八分像的双生兄妹的不同了。

池疏影吩咐小丫鬟拿些吃的过来，就朝池娘走了过去——

“娘，”池疏影坐在她对面，“我来了。”

池娘慢慢转过了头。

池疏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却看见她眼珠一动也没有动，池疏影明白，她娘是彻底失明了。

——母亲瞎了，因为她。

——池臻死了，也因为她。

池疏影心里一苦，跪在了池娘身前，“娘……”

听见膝盖着地的身影，池娘赶紧摸索着扶她，说着，“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扶住池疏影胳膊，握住池疏影的手，池娘愣了下——

“你怎么……怎么瘦了？”

池疏影一惊，猛地缩回手，含糊道，“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嗓子哑了？”

“嗯。”池疏影咳了几声，弱声道，“受了风寒。”

“哦，哦。”池娘恍惚着，静默了会儿说，“那你要当心些，以后，都要当心了。”

池疏影口里应着是，又嘱咐池娘保重节哀，话落，停了一会儿，她听见池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