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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前有风雨我亦行（第1页）

两日后便是聘仪楼重选花魁之日，身为聘仪楼的当家人，王妈妈可谓是忙碌至极。

陶愿找到王妈妈时，她正吩咐一众龟公抬桌子挪椅子，四处布挂红绸，就连一个小池子周边都摆上开得娇艳的鲜花，喜庆得很。

陶愿把王妈妈拉到无人处。

王妈妈被突然冒出来的原蔻吓了一跳，等自己被拉到一个无人之地时，她一眼便看出原蔻有事要说。

想法刚冒头，便听见原蔻那道柔媚无比的声音，她说：“妈妈，我有一事想求妈妈相帮。”

王妈妈许是近日疲累，眼下青黑，如今一张脸扑了厚厚一层铅粉，勉强能遮住眼底的暗沉。她打量着原蔻的眉眼，忽然嗤笑一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何事？”

陶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妈妈，我要是想要云客那丫头的身契，需要多少银钱？”

王妈妈还以为原蔻要说什么此后要离开聘仪楼，好跟那个阔绰的李大人一生一世去，毕竟这月余来原蔻和那位李大人打得可谓是火热非常，谁见了不说一声艳羡，谁见了不叹一句艳福难消？谁知道她一出口便是这么件事儿。

“缘由。”王妈妈也很干脆，问她，“我总得知道你要云客的身契去做什么。”

陶愿斟酌几下，道：“妈妈，我知您心肠良善，早年见我无家可归，还愿意收留我这样一个早已离开楼里的人。自然，您也能看到，我与云客有多投缘。”

王妈妈再度嗤笑一声，看向陶愿的目光带了审视，她问：“没人看着，你还要装甚？你莫不是忘了，六年前你是怀着何种目的入齐家，又是怎样被那齐家扫地出门的吗？”

陶愿对原蔻怎么被齐家赶出门一事不甚清楚，所以她最开始也只敢提六年前王妈妈再度收留原蔻一事。旁的不敢说，怕说了露馅。是以她很迅速地转换表情，不想重提旧事般，迷茫发问：“妈妈在说什么？”

王妈妈松开环着的手，转身，道：“随我来。”

陶愿跟着王妈妈进了她的卧房。王妈妈刚进卧房，便叫陶愿关门，而她则是转身迈入床榻后的里间，捣鼓一阵后，捧出一个描金梨花木的箱匣。

王妈妈把那只箱匣塞进陶愿手里，叫她打开。

陶愿虽不明白王妈妈怎么忽然给她一只箱匣，还是依言打开。

甫一打开，便看见里边平摊着一张与箱匣长宽契合的纸张，纸张微微泛黄，可见年份已久。顶侧写着硕大的“卖身契”三字，而一排排字迹末尾，落着两人的名字与殷红手印。

一人是原蔻，另一个则是叫齐可的人。

陶愿盯着那两个人名，愣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陶愿觉得脑海里的想法有点荒谬。

她抬头，想确定般，问：“云客……是齐家人？”

王妈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觉得原蔻事到如今还想着自欺欺人，不满地哼声说道：“觉得这样云客便不算齐家人了吗？当年你将云客带到聘仪楼时，我就知道这事没完。”她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一饮而下，烦躁道，“这下好了吧？你看看你最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我早就告诉你不要招惹齐家人，倘若让齐家人发现，还不知以何种方式收场。”

陶愿一脸震惊。

王妈妈说着说着便带出一股沉积的怨恨，暗郁难解：“当年是她赵桃儿自己弃了我等，甘愿入他齐家大门，也是她不管不顾的要生下那丫头。生了便罢了，一死了之又是怎么回事？留下一个拖油瓶，却让我们收养那个丫头，也不想想，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吗？”说着她瞪了陶愿一眼，“你也是，非得接近齐微那个畜生，净惹一身骚。我是明白了，你为了那个一文不值的承诺，命也豁得出去。”

她盯着原蔻看了很久，忽而泄气了，说：“也罢。你想做什么，我不追究，也不会阻拦。”说罢出了房间，真的连一句“你想做什么”都不愿问。

在王妈妈走后，陶愿攥着那张卖身契，呆愣了许久，敲出狗子系统，问它：“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狗子系统很适时地回答：“是的，就和你想的那样。”说完它移出系统界面，指着那段被主机打了马赛克的剧情，“你看，主机能把这些剧情给挡住，估计是真的。”

由于这次陶愿借助了颜忻之手去赚取宠爱度，主机很是不满。对狗子系统放狠话的同时，还把和任务无关的事都锁住并且打上了马赛克，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它跟的这个宿主知难而退，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任务。

虽然吧，那个男人只是提个建议那么简单，但是钱财却是真实地砸在了宿主身上，所以主机断定它的宿主违规了。

连分辩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现在狗子系统不仅得应付想法比行动多的宿主，还得和顶头上司主机斗法。

它承认，当初选择这个宿主开启任务是它太冲动了。但是能帮这位宿主一把，它不后悔。虽然主机千方百计地阻挠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任务，或许真的非陶愿不可。

现在的主机对它爱搭不理，它也乐得自在。只要主机一天不把它弄到工厂重置，那它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