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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一样的姑娘4（第1页）

案发现场离警局不算太远，不到十几分钟一行人就到了。苏瑶是孟凯文接来的，自然得他负责，他领着苏瑶去他的办公室，想着速战速决，不管能不能给她那朋友洗白，他都得把她撵出去。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容易有点儿小心思，一见钟情只是男人给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制力找的借口。

他不虚伪，所以不允许自己那么随便，更何况，眼前这姑娘可比传统意义上的漂亮女孩更有杀伤力。

“好了，你把事发经过简单说一下吧。”孟凯文找来笔和本子摊在办公桌上。

苏瑶乖乖坐在对面，斟酌了一下，只挑了重点来说：“我之前被死者起诉过，原因是他怀疑我朋友企图害他，但是就之前死者和我们的接触来看，我请的律师说，这其实只是死者有被害妄想症的一种表现。”

“而这次我朋友之所以嫌疑最大，就是因为我俩之中只有他和死者直接接触过。但是我敢保证，我们和死者无冤无仇，没有直接的杀人动机，况且死者生前可能有这样的疾病，所以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应该能证明我朋友的清白。”

“那你这个朋友和死者直接接触的具体细节你可以说明一下吗？”孟凯文把那支笔夹在之间玩着，嘴上官方流水账似的发问，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她很镇定，全然没有半点儿慌张，遣词造句逻辑分明，条理清晰，把利害关系分析得一清二楚，虽然案子的具体进展她并不了解，却利用已有的信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若是一般女孩子，这会儿指不定吓得花容失色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不管有没有嫌疑，上来先哭，眼泪哗哗的比孟姜女都多。

偏偏他做不到像表哥那样公事公办，一脸冷漠地旁观，因此，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总要头疼半天。

这个姑娘倒是省事，乖巧懂事，这一点让他觉得甚是舒服。

“其实是件小事，就是有一次我朋友上楼办点儿事，恰巧跟死者一起上的楼，之后这死者就一口咬定我朋友要害他。我朋友也知道这个人一直神神叨叨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仅此而已。”

“哦，对了，其实案发当天晚上我和我朋友也在那栋楼上，其间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也没有听到奇怪的动静，我不知道这个线索有没有用。孟警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她说完，孟凯文忍不住笑出声，下意识地就想捉弄她，说道：“这个线索当然有用，那就是你们的嫌疑更大了，这下连在场证明都有了，你那位朋友怕是要蹲号子了。”

他原以为能唬住她，却没想到她听后反而笑出声来，从一排小白牙中间露出一抹粉色的舌尖，实在俏皮可爱：“不会的，我们一没有杀人动机，二没有直接证据，真要这么想的话，命案第一发现者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

“......”孟凯文极其挫败，觉得她就是只猫，狡猾的很，精明的很，上蹿下跳的，让人心里直痒痒。

心不在焉的询问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其实正如苏瑶所说，她只是有嫌疑，但是嫌疑并不大，还不到立案审讯的地步。

至于她的那个朋友，却是暂时还不能放的，王迪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没有下定论，所以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孟凯文这边结束之后就上楼去找白律师，他进去的时候，白律师正在翻看一个笔记本，他认出来，那就是王迪放在卧室抽屉里的本子。

当时为了保护现场，局长不允许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所以笔记本里的内容他还当真没有看过。

白律师看得认真，逐字逐句地读，他有轻度的近视，当特别聚精会神地看东西时，眼睛就会下意识地微眯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脸上的冷硬和淡漠会稍微冲淡一些，给人的压迫感也会少很多。

“问出点儿什么来了？”白律师又翻了一页，眼神随之转移到笔记本的另一边，但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

孟凯文愣了一下，大脑飞速地运转，这才反应过来白律师应该是在问那个小姑娘的事。

“那小姑娘说案发那天晚上她和她的朋友也在那栋楼上，但是其间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孟凯文下意识地看了白律师一眼，白律师对除了案子以外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今天兴致好得问及这个小姑娘，怕也是因为这姑娘和案子有牵扯吧！

“他们一整晚都在？”白律师停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抬头看着他，神色淡漠，语气也是平淡的很。

但是孟凯文脑子一抽筋，总觉得白律师微微勾起的嘴角边似乎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么一瞧，他立刻就想多了。

“嘿嘿，听小姑娘的意思好像不是整晚都在，入了夜他们就回去了。”况且，真想办事的话也用不着一晚上，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两个小时也绝对富余了，小年轻身上的火烧得快，灭得也快，没有打持久战的必要。

思绪又慢慢偏远，他又想了点儿不该想的，脸颊就有些泛红，正脸红心跳时，额角突然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惊得他直哆嗦，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是白律师手里的笔记本冲他飞了过来，砸在骨头上，极其提神醒脑。

“死者是后半夜死的，他们前半夜就走了，所以说，她的那点儿说辞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靠这个没法判断。”白律师满脸不加掩饰的鄙夷，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眼刀，末了，冲他抬了抬下巴。

孟凯文会意，赶紧把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捡起来，拍了拍落在上面的灰尘，猫着腰递到白律师手里。

“知道你为什么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长进吗？”白律师顺势拿起笔记本敲了敲他的脑门。孟凯文被敲得生疼，但也不敢动，垂着脑袋乖乖听着。

“就是因为你每天把心思都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有功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想想案子。”

“是是是，白律师教训的是。”

“叫哥！”

头上又被敲了一下，孟凯文龇牙咧嘴的，赶紧应道：“是是是，哥，哥，我听你的，好好想案子！”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尊大佛，孟凯文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哪有白律师说的那么差劲。

他年纪轻轻就进了刑侦组，是组里的一把手，又是组里的犯罪心理顾问，该有的实力还是有的，无非是在白律师巨大的光环下被压迫得失了色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