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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从头来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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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元甄抬起眼眸，冷冷地看着她：“戚嬷嬷，你我主仆一场，我念你向来衷心，也不与你计较了，只是，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到皇上身边去吧。”

戚嬷嬷垂首，脸上神色复杂，“老奴知道，您是在怪老奴，没有将实情告知您，可老奴并无他心，只怕说出来陡增姑娘的烦恼，毕竟……”

毕竟是有孕在身，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想再让身边的人跟着她受罪了。

“我说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走吧。”元甄终究是小产后有些无力，说话也气若游丝似的。

戚嬷嬷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陡然间跪在了床榻边。

“元姑娘，就让老奴在你身边吧，今后无论何事老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求姑娘不要赶老奴出去。”

元甄撑着身子，叹气一声，道：“戚嬷嬷，你这又是何苦，跟着我在这冷凝宫究竟有什么好的，除了一片冷清之外，这里还有什么，你跟着我只会遭殃！”

说话间，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萧晟睿缓缓地走到卧榻边上，朝几人扬了扬手，示意她们退下。

元甄的脸朝着内侧，并不看他，感觉他坐在了卧榻边上，才开口道：“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向皇上行李了。”

他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捻起一缕她散落在床榻上的青丝，语气平静地说道：“朕都知道了，你……受苦了。”

元甄只觉得心里一阵悲苦难言，心口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疼得难受，他不来还好，这一来倒叫她更厌恶了。

“皇上回去吧，我没什么大碍，只是特别需要静养而已。”她将静养二字咬得极重，真是恨不得他能马上离开这里，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甄儿，”他踟蹰了片刻，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朕知道你心里的痛……”

元甄哑然失笑，“皇上，你当真知道么？”

她的面色越发显得惨白，一双黯然的眼睛透着幽幽冷光，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年头，令她想要怒斥他，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朕想过了，若是你肯回头，朕既往不咎，朕不管你从前有多喜欢……那个人，”他的声音渐渐低落，“只要你愿意安心留在朕的身边，朕都可以不计较了。”

“我不愿意！”元甄斩钉截铁地说着，眼神坚定而决绝。

萧晟睿怔怔地看着她，这番话或许是他这辈子说过最低声下气的了，他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的眼睛里瞬间失了神采，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他究竟有什么好，让你宁愿受尽折磨也要离开朕？”

“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给你爱，给你地位，给你权利，只要你要，朕通通都会给你！”

元甄冷冷一笑，那笑中含着一份嘲讽：“也许我从前是深爱过一个人，那时他真的待我很好，奈何情深缘浅，我和他终究是走不下去了。”

他迎她进东宫时，何曾不是用尽心思讨她开心，那时她也真是开心，宫里再无旁的莺莺燕燕，整个东宫只有她，他的眼里也曾只有他。

萧晟睿哪知她所说的是何人，心里的妒意被她点燃，瞳孔猛然剧烈地收缩，眼底似乎要喷出炙热地烈火来，一双手激动地抓着她的双臂，手指狠狠地陷在她的皮肤上，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水。

“朕不想听，你也不许再说从前的事情了，朕只问你愿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你能给我什么，两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你从不相信我，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对你的信任全被你亲手打碎了！”元甄胳膊吃痛，咬着嘴唇，竭力地想要从他手掌中剥离开。

“我，”萧晟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知她所指的从前和现在是何意，“我们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从头来过，好不好？”

从头来过，呵呵，好一句从头来过。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实难再合上，若只是南柯一梦，如今也该大梦初醒了吧。

“皇上，”元甄的语气缓和下来，她摇了摇头，终究是从他掌心里抽出了双臂：“这些本该早就结束了，是我不甘心，才会死死地抓着过去不放手，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想要了。”

闻言，他十指向掌心蜷缩，使劲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被捏地咔咔作响，胸膛似是翻腾着强烈的怒意，还夹杂这一丝难以遏制的委屈，两者几乎是同时奔腾而来，令他忍不住开口道：“朕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你却视若无睹！”

“朕都不介意你的从前，你腹中的孩子，更不介意那日你准备弃朕而去，朕为了你，放了他，为了留住你，让你住进冷凝宫养胎，顶着宫里的流言蜚语，想要和你重新开始，你就将朕的这颗心这般践踏吗！”

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在她面前已然七零八落，被她一再重伤，萧晟睿从没这般瞧不起自己过。

“呵呵，”元甄的眼里虽带着笑意，却透着浓浓地敌意：“萧晟睿，若是我告诉你，那孩子是你的呢，你会信么？”

“你之所以理解不了我，便是因为你无法感同身受！”

萧晟睿骇然，尽管他心里已经对这孩子起了很大的疑心，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由地心里一紧，嘴里下意识地说道：“不，你骗我……朕的孩子……他怎么会！”

“皇上，这便是我们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到现在为止，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留下来在你身边，可是你连我的话都不信，如今它已经离开我了，我本不想告诉你，但若是它来这一趟，却不被自己的父亲承认过，那才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哀！”

他睁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如死灰，眼前的一切仿佛顷刻间都坍塌了，只剩一片废墟，他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日月都好似变得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