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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她（第2页）

……

莲花姑娘轻轻地说：“文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回过神，看着莲花姑娘，心里却体会不到方才见到她时的波澜和心跳，我笑得发苦：“莲花姑娘，你没有见到我，我在地缝里钻着呢。”

“我没有乖乖等，让公子受苦了，”莲花的脸蛋白白净净，眼眸清澈照人，带着遗憾和不忍，“刚才那位姑娘，跟公子……”

我不知说什么好，痛楚地发呆。莲花姑娘看出我很难过，牵了牵我的袖子：“公子喜欢那位姑娘。”我还是不知说什么好，仿佛自己正缩在一个壳里。莲花姑娘近在眼前，我却觉得她跟小雨一样触不可及。

此时，小雨的身影若隐若现，我的眼睛恋恋不舍，却无能为力，我的嘴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沈东诚侧过马头：“亲家公！小雨我接走了！今日就不上门叨扰了，咱两家的喜事，我订好日子派人来接你们！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聊！”

黄明柱客套不停，赶忙出寨来送。沈东诚却已收起笑容，调转马头走了。把莲花姑娘送来的轿子，带着黄小雨渐渐远去。

和尚们也往山下走。秦老叫花跑来，笑眯眯地：“文兄弟，恭喜你，找到莲花姑娘啦！莲花，我打算回西关镇，你有啥话儿要带给你爹没？你俩办喜事，一定叫我去，一定得施舍老叫花子十二只烧鸡！二十壶老酒！哈哈哈！”

我心里难受得要死：“老前辈别说笑了……”

老叫花子嘻嘻笑，扭过头，立刻正色，对吊桥上送亲家落了空的黄明柱以及寨楼上诸人说：“各位好汉！我有啥说啥，我可不相信这山里埋着什么宝贝！各位互相厮杀一通，见到财宝了吗？且听一句，莫贪心，小心中计，白忙一场，妄送性命！”

黄明柱道：“多谢秦老前辈提醒！要说中计，也是中了文有智的奸计！黄某今日寨中不便接待，怠慢秦帮主了！改日一定登门道谢！”说罢，也不敢多看莲花姑娘，瞟我一眼，匆匆躲回山寨了。老叫花子嘿嘿一笑，抱抱拳没再扯淡，向我抱怨了几句武疯子文有仁之后，半乞讨、半勒索地找我要了些钱，扬长而去。

“莲花姑娘，你受苦了，”我悲从中来，心乱如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真是个傻子……”

莲花姑娘动容：“是我拖累了你。”

“你没事就好！有件事，我想听你亲口说，荆景雄是不是跟你家里有渊源？你是不是……”

莲花脸上一红，颇不自然：“是我不好，向公子隐瞒了，其实十二岁那年，我就已经跟他定亲了。”

他妈的，西域那坨牛粪，何德何能？！东岳那滩傻逼，何德何能？！我文有智虽然也不怎么地，可为什么总与佳人缘分稀薄？

“因为没权没地位！”智者文有智说。

“因为没钱没势力！”粪贼文老六说。

他妈的，字字珠玑，句句扎心。

我苦笑：“他就是你说过的……老家意中人吗？”

莲花姑娘笑道：“我怎么会喜欢他？我跟公子说过，幼年的意中人，我想不起是谁，但现在的意中人，是公子你！”莲花见我伤感，知道我跟黄小雨经历了伤心事，可能故意哄我开心吧。

我勉强笑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莲花垂下眼帘：“公子，我跟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人……我们缘浅，我对不住你！”

何须再多问？我的心已经无力更痛苦，这次真的没话可说了。

白家能在纷乱的西域安安稳稳做绸缎生意，全靠荆景雄多年的照护，因此莲花的爹很早就把女儿许给了荆景雄。今年到了结亲的年龄，莲花虽不情愿，却无决裂之心。只会趁白老爹不在时，偷偷跑出去散心，有时候想干脆离家出走，却又没那胆量，也担心荆景雄怀恨报复。闲逛一次两次没事儿，次数一多，终于被好色之徒黄明柱遇见，不由分说劫到迷茫山。黄明柱并不强迫，但也不放人，好吃好喝伺候，妄图佳人转变心意。后来中秋夜大乱，阴差阳错，我俩相遇了。莲花姑娘觉得我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真心愿意跟我一生相随。哪知天不遂人愿……她被荆景雄找回去后，郁郁寡欢好久，悲叹命运不公。前些日子回西关镇见到父母，一反常态，当面抗拒。然而白老爹那人精，见了金条都能愕然，岂能被女儿左右？软硬兼施之下，顺服的莲花姑娘，最终接受了现实。

“公子，这就是命，无法更改，忘了我吧……莲花希望你一生平安，”她伤感地说，“能跟你浪迹天涯该多好！那一定很美好，就像理想一样美好……公子，我看出来，小雨姑娘很爱你，你也很爱她！你不该放弃。”

不放弃又能如何？从城主府抢人？怎么可能！怂人文老六逃避：“荆景雄已经被黄明柱抓了，死路一条！你还怎么嫁给他？跟我走吧！离开这个纷扰的地方，之后你若愿意跟着，我便一生不弃，你若要找心上人，我就一路护送！”

莲花摇摇头：“不……不是那么简单……”

她竟然要我救出荆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