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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旁观自我（第2页）

“说不在乎是假的，从小到大生活在这种打着培养旗号的控制里面，在意已经是刻进生命里的东西了。可以说是断奶，可以说是叛逆，可以说是长大，但是听他如此积极地打听这种所谓地情报，只是让我感到反感而已。对母亲过去的探究上，我和他产生了分歧，都是成年人了，我无法容忍自己做事做决定还像一个事事要问过我父亲的小孩。”

“那会影响你做正确地判断么？这件事情上可能无非是早晚知道情报，但是如果有其他需要你做决定的事情产生，你会因为反叛而做出不理性的事情吗？”季晓卿冷静地说，换了以前她可能会说“父亲也是为你好”这种表面上是当和事佬其实是逃避问题的话，而现在她知道好的倾听者是一个引导着，答案不一定在旁观者这里，而是引导事件的主人去自我探索。因为发生了什么，感受了什么，往往是他最明白。

“会，但是在预防，只是从另外一面讲，我更想保卫的是我独立思索的能力。只是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反应过度。”

“理解。”季晓卿觉得无需多言，多少她也猜中了他的心思，把季晓卿叫到那个酒会就是一种反抗。

“把你叫到酒会也许是我欠考虑，开始是有让你陪我一起反叛父亲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可能是内心的直觉这是对的。”他用手指熨了熨眉角，像是不好意思自己说出了真话。但季晓卿吓了一跳，他像猜中了她此刻的想法。

“我没有想那么复杂，大部分的场合，被人敢叫我去，我如果有所图的东西我就会去。”她半开玩笑地说。

“你总是这么说自己，其实你不像看上去那么直接，更不像看你说的那么功利和计较。”

“借你看我的眼光往下说，我以为会比较高效率。图一些特别的体验吧，在音乐网站上我和一个人很有缘，这些年我在看袁文轩的音乐笔记的时候，觉得这个人仿佛最懂关于袁文轩说的那些音乐体验，我很信任这个人，而我恰恰发现他好像还挺了解你的，所以想多了解一下和音乐有关的人。这就是我所图的东西。”

“那你得到了吗？”他有些心虚的回答，因为“毒耳乐手”就是他，可是他找不到说的契机。

“体验总不会是白费，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反而代表普通的乐迷去乱说了一通。”

“并没有乱说，古典音乐如果只演奏给玩乐器的人听，就太没劲了，我爸倒是被你吓了一跳。”

“我没有冒犯到他吧？”

“没有，只是他大概觉得你为了了解我下了一番功夫，我没有说你曾经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只可惜情况恰恰相反。”张辰皓叹了一口气。

“你们父子两看人的眼光倒是出奇的一致，大概在你爸爸眼里，接近你又长得不难看的女生都是狐狸精吧。”她故意省去“只可惜情况恰恰相反”那一句不去听，关于他们之间，她并无太多的把握。和张辰皓接近，她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可是加入外在的因素以后，理智又告诫她最好远离。

人就是在理智和感性间不断徘徊。

“我曾经抱着成见去看你，而那样的成见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就是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而来的。”他的目光中有很多沮丧，是，人在和自我割裂的过程中，都会有挫败，只因任何一种性格都有好处和坏处。

“说个题外话，就是我喜欢练瑜伽，以前的我太年轻了，非黑即白，看问题的时候只根据当时的情景来定义事件。也许是生活有波折，有痛苦，让我去找接纳外界和自己的方法。接纳是一个旁观的视角，所谓的成见，狭窄的，传统的评价体系，未必是错的，你父亲是根据经艳选择了稳妥的生活方式，这起码能保证一个比较安全的人生。”

“你的这番话更令我肯定，我当时直觉的判断是对的，就是应该让你去参加酒会。我父亲看人，更多的是喜欢分析别人的目的，因为他自己就是目的性强。他没有办法理解人的多样性，更没有办法理解你所图的东西是一些在他看来不接近功名利禄的东西。那如果按照你的逻辑，你参加伍先生的酒局图的是什么？”

“你好像见到过很多次我参加伍先生的酒局。”

“这么说来的确是的，那你如果不觉得我是在窥探隐私的话，可以跟我分享下吗？”张辰皓一脸真诚。

“第一次你碰上的时候，他还只是我的客户，他需要找一个稍微懂一点理财的人帮他去了解他的一个新的生意，然后我图的是，第一，接待好这个客人，第二，看看有没有机会发展新的客户，这个是伍先生允诺给我的，他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商人，朋友，生活，工作，很多东西是融合到一起的，很难孤立的去区分。”季晓卿说。

然后她看到张辰皓的确有在认真听，于是继续说：“之后是朋友，因为他跟我说了一些他的经历，比较触动我。今天的话，纯粹是他知道我喜欢喝酒，我就是去增加体验，和作陪以及生意无关，我的休息时间是不会去钻研工作的。”

“感谢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