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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陈府（第1页）

陈懋心里装着事情，顾臻也急于得到答案，于是他们紧赶慢赶，行了三天，终于到了陈府。

“哈！顾兄，这就是我家了！”陈懋把头上用于遮阳的草帽利落摘下，双臂张开，虽然心中疑问重重，但是回家的喜悦还是使陈懋整个人看起来极放松。他转身对着顾臻，兴高采烈。

顾臻只是笑笑，左手举至额间，略略遮挡阳光，眯起双眼微微抬头打量陈府。只见这陈府是巍巍然一庞然大物，青砖绿瓦，透出北方建筑的沉稳与隐隐的奢华。陈府门口又立二神兽用以镇宅，神态鲜活，灵气四溢，不似凡人造物。

陈懋已然走上前去，抓住门上青铜的兽首，又叫又喊，拍打起门来。

不多会儿，大门轻开一条缝，露出半张皱巴巴的老脸。

陈懋见这应门之人，脸上却不得丝毫喜色，只干巴巴地问这人：“怎么是你这老道？我家守门人呢？”

想来这老者必是王道士了，顾臻打起精神，隐晦地观察着这张脸上所出现的细微表情。

王道士上了年龄，眼神却极为凛冽。他直勾勾盯着顾臻，顾臻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与王道士相撞。顾臻并不躲避，反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与王道士对视。

“小道算出今日，陈公子必会与新识一同回到陈府，故在此恭候。”王道士将门大大打开，作揖，神情恭敬。

陈懋将道士与顾臻的对峙尽收眼底，此时先前的疑惑又一个个浮现。陈懋看着眼前佝偻的老人，笃信这是他和顾臻要的答案。他与顾臻交换了眼神，一同陈府大门。

王道士恭敬地行礼，直到顾臻陈懋双双走至中庭，他才缓缓直起身。王道士脸上挂着的分明是恭敬谦卑的笑容，可在这张并不好看的脸上生生被扭曲成了看不分明的冗杂情绪。

门，被一点点关上了。

陈懋起先并没有察觉，可逐渐他觉得家中太过安静。陈懋默默地离顾臻近了些。顾臻轻拍陈懋的右手。

陈懋转头看顾臻，顾臻一如既往地温和轻笑，陈懋心中的不安逐渐消失了，于是他也回给顾臻一个笑。

王道士不近不远的跟着，一路上不曾抬头，始终恭谨谦卑。只是他嘴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一路上，不曾放下。

陈懋和顾臻穿过灵气浓郁的花园，正要向正厅走去，王道士却拦住了他们，他说：“陈少爷且慢，老爷有命，若陈少爷回府，务必带着顾公子去祠堂见他。”

“祠堂？”陈家祠堂，存有陈家家谱及陈家祖先牌位，是极重要的地方，外人从不允许踏足分毫。陈懋觉得奇怪，于是又问：“让顾臻也进祠堂？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放心，家中无要紧事发生。去祠堂只是老爷有要事宣布罢了。”王道士低眉颔首，神态恭敬，但陈懋作为孤儿，十分擅长观察人的细微表情，他总觉得王道士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是于陈道士的年龄而言并不相符的，就连许多年轻的人身上也少见的，陈懋不明原因的热忱。

陈懋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事会让一位迟暮老人迸发出这样的热情，但这事显然与他或者说与他的新识顾臻相关。

“少爷？”王道士没有察觉到陈懋的沉思，只是疑惑于陈懋突然的沉默。

“······父亲他是否说过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