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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火铭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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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共带着殷天与殷九，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找到了族长大人。火共便对两人与族长行了个礼，下山去了。

靠近红色岩石为主体的红山山顶的是一片散落着众多白色岩石的平地，从山脚延伸上来的岩石小径到此处为止，不再向上攀爬。高处开阔的视野，可以将脚下的村庄收在眼底，更可以远眺大海的边际，虽然大海的尽头仍是大海。

火无伤族长正坐在一位小孩子的旁边，小孩子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显得很喜庆。两人坐在一块岩石之上，一起看着远方，一言不发。殷天走到岩石边站定，他看着那个男孩子正抱腿，灰白面具下的双眼盯着大海的远处，没有焦点。而族长大人他注意到了殷天，站了起来，走到了殷天的旁边“这是我的孩子，叫做火铭灰。”

殷天不再看着火铭灰，对着火无伤说道“我想问一下。。。。”刚刚还坐在一边的火铭灰，忽然回过神来，对着殷天问道“您就是那位从外界来的大人？”

殷天顿了一下，回答道“是的。”火铭灰立刻欢呼起来，跑到地上，仰起头看着殷天“大人，您能跟我讲讲海的那边是什么样子的吗？我看过有关的书，那边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大地吗？真的没有会潜入地下的鱼吗？人们种植的水稻连成片是什么样子的呢？真的会有全身长毛的毛人族？身材高大的巨人族？身材矮小的侏儒族？手大脚大的狂人族？我真的好像知道啊，大人您能不能跟我说说？”

火无伤拉住火铭灰的衣角，“不要打扰寻火者大人。下山去吧，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

殷天摸了摸火灰泪的头，笑着说道，“没事，我对你说说吧。”于是殷天也坐到了岩石上，把火灰泪抱上来，放在旁边，跟他讲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冒险故事，殷天向他描述了毛人族的外形，他们那灰色的毛发是如何的柔滑，在雪地的阳光下却不能反光。

他们是天生的猎人，他们会将鲸鱼的长须弯折藏到肉里，将肉喂食给他们的猎物，当那些猎物吃下了这些肉食，长须会随着肉食的消化而陡然张开，将猎物的胃部贯穿，以此来捕获它们。

毛人族会驯服海中的石鲸，这种背部硬化的鲸鱼是很好的伙伴，毛人族用它们进行海中不同岛屿之间的迁徙，运送他们的家当和猎物。

北地的冰原，广阔的一望无际，就如白色沙漠一般，冰冷的狂风四季不断，夹带冰雪。平民们将自己包裹在不透风的衣服之中，暴露出的皮肤很快便会冻结而后脱落。

打穿厚重的冰层，捕捉其下的大鱼，大鱼一出水面，就被狂风吹成冰冷的鱼干。

殷天还跟火灰泪讲了很多很多关于这片大陆上不同的国家，它们的历史，它们之间的森林和森林中的古老传闻。

火铭灰一直晃着双脚，一双眼睛盯着殷天的面具。直到乌云逐渐开始遮蔽整块天空，殷天站了起来，从腰带中取出一块他在毛人族得到的雪狗的前虎牙，虎牙尖利，一段不断延长刺向天空，有火铭灰手掌长度，然后拍拍火灰泪的头，说到“这个东西送给你了，这是来自于北地毛人族驯养的雪狗身上的犬齿。”

火铭灰欢呼起来对着殷天道了谢。

族长一直也在倾听着殷天的话，然后对着火灰泪说道“孩子，你先下去吧，我和大人还有些事情要讲。”火铭灰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往山下走去。

殷九靠在一边的岩壁上，笑着对殷天说道“这是个乖小孩啊，比你小时候乖多了。”

殷天没有回答反而对着族长问道“火铭灰好像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你为什么不带他去外面看看呢？这好像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火无伤看着火铭灰的背影逐渐在下山的小径上朦胧，回答道“事实上他并不这么乖巧，他一直吵着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还说我们生活在这个岛上将注定灭亡。他是一个很早熟的孩子，基本上已经翻遍了我们一族所有的藏书。我一直都知道他想去外面看看，这片大海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拦住我，不管是黑夜还是恶劣的气候，但是我们不能上岸，甚至我们不能看到大陆，我们火族的祖先曾经立下誓言，将永远守在这座岛屿，直到五邪神被杀死。有时候我想偷偷的带他去看看海的那边，但是曾经的誓言一直在我的心头环绕。”

火无伤那曾经如同火神般雄伟的形象中参杂进了别的东西，那是身为父亲的无奈“于是，我和他之间隔着一些东西，他总是在这个地方坐很久，望着远方，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火无伤不再言语，转身也向山下走去，“欢迎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先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咋么样了，两位大人快去换上衣服吧。”

殷九看着火无伤略显萧瑟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殷天说道“那个孩子跟你小时候很像啊，你坐在家里日日望着远方，连门都不出。”

“房屋之内昏黄，我那时候很担心你的情况，担心你会变得不会与人交谈，担心你再也不会出门。”

“直到后来那天我回来，你在小屋第一次对我说你想出去小屋，我很高兴的带着你去野外。”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那个夏日的下午，我带你出城。进入丛林之中，顺着小径行走，在树木之间缓慢行走，那你还记得我们抓到的那只不听话的鹿吗？”

“我那一日非常高兴，喜悦难忍，这种喜悦甚至远远超过了我过往的大多数狩猎的成果。”

“当然，我深深的记得”，殷天望着山下逐渐亮起的一片片光芒，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灼烧，好似血液都在沸腾。“我有想去帮助那个孩子的愿望，但是有有些畏惧五邪神。”

“这个世界，选择很多，种种选择犹如丛林小径，遮盖在重重迷雾之中，让人难以选择。但是这个世界又很危险，每次的选择都像是行走在悬崖的顶端，左右均边是万丈悬崖，我问你，你说这时候该怎么办?”

“那就随意行走。”殷天说到，“我们去参加宴会吧，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寻火者，但我的心让我前往。”

殷九听见殷天的回答笑了起来，逐渐染上银丝的头发在夜风中放肆挥舞“这才像我的儿子，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这个世界，许多的选择都犹若抛起硬币，在落地之前，不能知晓后果。”

“但是至少在我离去之前，天大的事情塌下来有我顶着！”因为年月老去而略显弯曲的背脊在此刻挺得笔直，“无论什么事情！”声音斩钉截铁，犹如切开岩石，劈开海洋。

当两人回到住所换好衣服出来，整个村落好像都已经烧了起来，村庄前面空地中央火红的火焰已经烧至半空，从海上浅滩上得到的红柳木组成篝火的主体，火焰熊熊燃烧，灼烫的空气烫的人们的头发都干枯起来。所有的火族的人们身穿盛装，在火堆前拉着手跳着古老的舞蹈，身影旋转，如同一个个跳动的火焰，但是人数稀少的只剩百人左右，年轻人们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当殷天殷九两人入场时，场面达到高潮，火族的人们齐声呼喊“呼来撒，呼来撒忽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