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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大叔……”明媚看着常明庭许久，突然扑进常明庭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泣……

“没事儿了……”常明庭拍着明媚的背，哽咽着：“好孩子，没事儿了。”

那天的场景，明媚直到死还记得……

不知道是因为世界太冷了，还是她已经卑微到只是一个拥抱就足够温暖。

常明庭也一直记得。

那天他也冷极了。

后来，那周末常明庭撒谎公司加班，他带着明媚去了她一直想去烟花公寓;他们一起坐上摩天轮看烟花从脚底一直升起到比天还高的天际，绽放，最后落下……

“好美啊……”明媚笑着搂着常明庭：“你看，就像是无数的流星撞在一起又落下一样漂亮！”

“我想起一个朋友的话，”常明庭看着烟花，却笑不出来：“她说她最喜欢用烟花去诠释马尔克斯的那句名言。”

“什么？”

其实那句话是二十多年前，蒋如初在自己的签售会上提起林窗时说的：

“马尔克斯说过：‘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我的朋友林窗生前常说……”

“她说:我看烟花时最懂这句话，”常明庭想着蒋如初含着泪的双眼：“你看烟花上升到绽放，是那么的绚烂夺目，可它绽放过后化作无数灰烬落下的时候……落寞到世人都不会注意……”

“可若是能有一瞬间的灿烂，”明媚突然把头靠在常明庭的肩上：“即使是百倍的落寞，也无悔了吧？”

“也许，”常明庭愣了一下，突然对着明媚温柔的笑了，这是明媚第一次看着男人如此真诚的笑，他摸了摸明媚的头：“可我不要你做转瞬即逝的烟花，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是平庸且安稳的。”

“可我遇见了大叔你，”明媚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常明庭：“我这一辈子就注定不会安稳了。”

“明媚……”

“你爱我吗？”明媚看着常明庭，认真的问：“我不要你喜欢我，我想知道，你爱我吗？至少这一刻。”

“……我……”

摩天轮突然停了，常明庭回过头扶着明媚下了摩天轮，再也没有回答。

明媚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搂过常明庭的手臂：“没关系，我爱你你就够了，大叔，我爱你。”

常明庭怔怔的站着，突然俯身吻住明媚的额头……

天上又一次升起烟花，五彩缤纷、绚烂夺目。

“我爱你，”他附在她的耳边，带着温热和轻微的喘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