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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冬日枯莲（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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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威远侯贺启业当堂指控段景泽私藏姜家财物。

“贺侯爷出此结论，是有确凿证据吗？”段景泽长身玉立。于朝堂上朗声问道。

“段丞相若是不认此罪。大可随本侯爷同行查看，诸位大臣亦可一并前往！”

东渝帝听此却出声道：“段丞相平日清廉。怎会贪恋姜家赃物？贺侯爷，若你有确凿证据便罢了，若是随人诬告，朕对你绝不轻罚。”

“请圣上放心，此乃有人亲眼所见之事，证人也带至堂下等您召见了。”

段景泽微扬了头。并不打算解释。

他这副丝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就已是对自己最好的申辩了。连皇上都赞他清廉。有谁敢驳？

即便皇上说话中深意并非如此，也无人去细究。

“事实真相如何，带人上来当堂盘问便可！”说话的是苏宁海。

毕竟段景泽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女婿。这时候被人污蔑了，他这个做岳丈的怎能袖手旁观？

没过一会儿。一个平日里只知洗碗做饭的粗使婆子被人推推搡搡拉了进来。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那婆子眼见金殿上气氛非比不寻常，更是大气不敢出，到了众臣跟前来已是两腿发软站不直。嘴里哆哆嗦嗦大喊出这些话来。

见此。南宫傲微微俯身。蔼然问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即可，若事实真如你所言，朕对你重重有赏。”

婆子勉强镇定住了自己的心绪，接着就把自己那日于相府院内无意撞见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俺知道的就。就这些了……”婆子说完这话，大口喘着气。头低着不敢抬起。

“段丞相，你可有话说？”南宫傲对婆子宽恕般点头后，便沉声问向了段景泽。

“既然说赃物是在微臣书房里，那便劳烦各位去微臣书房中查探一番。微臣不信自己的书房里真能凭空出现那些东西来。”良久之后，段景泽才躬身回答道。

皇上眸中神色未变：“既然如此，也当是给朕一个去相府做客的机会了。”

众人听此，一个个窃窃私语起来。皇上难得出宫一次，竟然是要相府查探赃物，明日那些酒馆客栈的茶客酒客又有谈资了。

毕竟是帝王出行，仪仗自是隆重，即便南宫傲不爱骄奢，百般推说不必大费周章，最终办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功夫。

一行人跟在皇上后头到了相府内，却并未直达书房，而是停于园中赏看缸内养着的一株半死睡莲。

“不愧是段丞相，竟有冬日养莲的兴致。只是置于院内毕竟搅扰赏雪。入目皆是荒芜凄凉之景，想必心下也是一片孤寒。不如种植苍松几株，白茫茫忽见点点翠色，别有风趣。”南宫傲探头看了眼那株枯莲便故作风雅说出此话。

“皇上此言甚是。可枯莲只因冬日无颜便被弃，于它有何公平可言？譬如古时高洁人士，于世人锦言绣语中穿行而过，不被珍视，又有何公平可言？”

段景泽说完此话，又是叹息一声，颀长身姿傲立雪中却带了丝寂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