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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自云层后探头而出,带来一日的晴好。匆匆用过早饭之后,几人一同把主屋里的床帏被褥全部换成了上等的绸缎面料,提前备下的首饰和衣物也摆放到该有的位置之上,屋内的茶壶茶盏换成了上等瓷质,与昨日的样貌大不相同。
掐算着时辰,云奉月让肖红槿三人先去侧屋等候,以她咳嗽为信。她将备好的药提前倒进了茶壶中,在灶上烧上了一壶水。
叩门声如期而至,她戴上面纱去给钱益开门,今日人多眼杂,她须得小心谨慎。
钱益仍是将小厮留在门外,门一开他便迫不及待地进到了院中,小厮帮他将门关上。乍见云奉月又戴起了面纱,他面露不解之色:“小娘子怎的又戴上了面纱?”
侧屋中的肖红槿听到钱益的声音,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严青榆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安心。
云奉月娇声回道:“今日是小女与公子的好日子,小女好好妆饰了一番,想给公子一个惊喜。”
钱益被她的声音迷得七荤八素,彻底撕去了伪装满脸□□:“有意思,一日不见公子想你想得紧,快让我抱抱。”他向云奉月扑身过去,却被云奉月伸手杵在了他的胸口。
“公子别急嘛~小女还不知道公子是否能应允承诺呢?”
钱益得意道:“我娘已应许我了,你很快便是我的人了,我们快进屋去!”他搂着云奉月,猴急地往屋里走。
肖红槿的脸色煞白,紧紧握起来拳头,严青榆小声安抚着她。穆倾风则是眉头紧蹙、心中烦躁,透过窗纸依稀能看到院中的情况,适才钱益的动作他尽收于眼底,恨不得出去将他的那只脏手掰折,但眼下还有更紧要之事,他不可逞一时之怒。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几人屏气凝神听着主屋里的响动。
钱益进到屋内,忽然发现屋中的一切都不同了,疑惑道:“这屋子怎么变了样?”
“公子自小锦衣玉食定睡不惯这粗布被褥,小女用公子前几日给的银钱置办了一套新的被褥,想让公子……”云奉月用巾帕掩饰住娇羞,冲着钱益抛了个媚眼。
“美人儿真是太贴心了,事办到公子心坎里去了。”钱益将外衫扯掉,“站着说话怕累到美人,我们到床上好好聊聊如何?”
云奉月轻推开他:“公子莫要心急,小女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待到与公子喝过交杯酒之后再……还望公子成全小女这一点小小的心愿。”
钱益虽然心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他隔着面纱抚摸着云奉月的脸笑道:“好,都依你,快拿酒来,**可不等人!”
“小女此处没有酒,只能以水代酒,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云奉月走到灶旁,水已烧开,但张英还未出现,她只能将动作放慢一些,拖延时间。
她将热水倒入茶壶之中,摇匀壶中下的药粉。正准备往杯中添茶水,门外有了一些响动,她心中安定下来,多拿了一个杯子,添上了三杯茶水。
张英与嬷嬷已进得院中,许是担心家丑外扬,她们将带的护院留在了外面,一切都如云奉月计划的那般顺利。
钱益听到响动走到了门口,看到自己的亲娘在院中,神色大变。
“娘,你怎么会在这?”
嬷嬷向他请安:“少爷。”
张英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怒色:“我来瞧瞧是什么样的狐媚子把你勾的魂不守舍。”
钱益不满道:“娘你怎能这么说,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反正早晚都要见,让她见见您也好。”他朝屋内喊道:“闻莺,快来拜见我娘。”
云奉月从屋中款款走出,不再是那副在钱益面前柔若无骨的样子,她要哄张英喝下那杯茶,须得装得温柔乖巧一些。她还未走到张英面前,便屈膝给她跪下:“小女闻莺拜见夫人。”女儿膝能屈能伸,待会便让她还回来。
张英打量着她有意为难,便让她那样跪着。钱益看不下去,过去拉她起来,云奉月却执意不起:“夫人未让小女起身,小女跪着便是。”
张英本以为云奉月是那种眉目含春、娇声媚语的浪荡货色,却没想到与她猜想中大相径庭。
“起来吧,我们去屋里说。”
云奉月跟在三人身后进了屋里,面纱之下唇角勾起,好戏就要开演了。
屋内的圆桌是新置办的,张英在桌前坐下,云奉月端着三杯茶水走了过来。
“夫人一路过来辛苦,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茶叶是公子给的,比不上您惯常喝的那些,望您见谅。”
张英被她这副谦卑恭谨的样子迷惑,加之一路过来确实有些口渴,便端着茶水喝了起来。云奉月又端给了钱益和嬷嬷,二人皆未犹豫,饮入腹中。
张英问道:“你为何要戴着面纱?”
“小女怕污了夫人的眼。”云奉月心中有底,不再作出谦卑之态,此药很快便会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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