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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一提到落水之事，棠清欢登时蔫了下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也耷拉着眼角，没了方才的神采，&ldo;我，我见她和渊王走在一起，就想到了太子哥哥……&rdo;

&ldo;清欢。&rdo;棠清平蹙眉打断了她的话，&ldo;你要记住，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太子，只有肃王。你若再将太子挂在嘴边，只会给远在并州的他带来无妄之灾，明白了吗？&rdo;

&ldo;……是。&rdo;想起上元节那日九公主的叮嘱，棠清欢垂头闷闷的应了一声，&ldo;我原本只是看颜妩不顺眼，想让她出出丑……没想到竟让渊王得了利，现在赐婚的旨意都下来了……&rdo;

她不仅没有替太子哥哥出气，反而还让渊王得了荣国侯府这么一大助力。

&ldo;你也不必自责，其实，荣国侯府与渊王联姻是迟早的事。&rdo;

&ldo;是吗……&rdo;尽管被棠清平如此安慰，棠清欢却还是有些懊恼的撇了撇嘴，&ldo;我哪里能想到渊王竟那么巧，恰好看见那颜妩落水，还先所有人一步将她给捞出来啊！难不成，是天意如此？？&rdo;

&ldo;天意？&rdo;棠清平勾了勾唇，眸底的笑意却渐渐冷却，没了看向棠清欢时的暖意，&ldo;曾有人和我说过，所谓天命，不过人祸之兵刃。&rdo;

棠清欢愣了愣，只细细琢磨了片刻，便反应过来，&ldo;哥哥……你是说，上元节那场闹剧是，是渊王……&rdo;顿住，她突然压低了声音，&ldo;是那危楼楼主一手策划的？！&rdo;

话一出口，她却又更加困惑了。如何策划？就算she花灯的种种都在他们计划中，但……颜妩却是她亲手推下去的，难道那危楼楼主还有什么未卜先知的神力不成？

&ldo;这三年，渊王凭着危楼的助力步步为营，甚至兵不血刃便让东宫易主，难道你还不明白？&rdo;

棠清平淡淡的垂眼，神色恢复如常，长眉微挑，嘴角含笑，&ldo;那位危楼楼主算计的，从来都只有人心。&rdo;

顿了顿，他补充道，&ldo;对了，你身边那个婢女蓁儿已经被我打发走了。&rdo;

&ldo;……&rdo;棠清欢愣住。

===

&ldo;阿嚏‐‐&rdo;

千里之外的翠云廊，某位&ldo;从来只算计人心&rdo;的危楼楼主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喷嚏。

&ldo;唔？&rdo;木桶内正啪啪啪打着水花的软软动作一顿，突然扭过头看向挽着衣袖的颜绾，&ldo;娘亲？&rdo;

&ldo;咳‐‐&rdo;

乍一听到这称呼，豆蔻手下一滑，手里的布巾就在水面上砸出了一朵大大的水花，溅得她自己满脸都是。

&ldo;……没事。&rdo;颜绾摸了摸鼻子，坦然接受了自己初为人母的事实，&ldo;有人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rdo;

&ldo;小姐……&rdo;见颜绾也自称起娘亲，豆蔻不赞同的垮下了脸，&ldo;你真的执意要……&rdo;

&ldo;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rdo;还未等豆蔻说完，颜绾便不咸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直接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别看软软才三四岁，但这个年纪却已经可以从大人的话中分辨出是与非、错与对。

颜绾并不希望，软软从小就认定天生异瞳是不祥的，认定自己是个灾星。

&ldo;软软，娘亲帮你洗白白好不好？&rdo;

一转回眼，颜绾便瞬间扬起笑，将魔爪伸向了木桶里的软软。

&ldo;好&rdo;甜糯的嗓音。

&ldo;……&rdo;豆蔻无奈的闭上了嘴，实在是不懂自家小姐为何偏偏喜欢一个天生异瞳的孩子。

然而，小姐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豆蔻认命的拾起了水面上飘着的布巾，开始继续为软软擦拭起了小脸。

事实上，女孩身上的脏污虽看着有些难以入目，但却并没有太难清洗。

想来照看她的奶娘才刚刚过世，那些泥污也不过在身上沾了一天多，因此只是轻轻刷洗了一番，女孩的小脸便像是褪去了一层壳似的，露出了原本的肤色。

白皙而粉嫩的小脸，精致的五官，还有那懵懂的一双异瞳，这次不仅是颜绾，就连豆蔻都不由自主的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