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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第2页）

“那怎么办？”佟钰为难地摊开两掌：“啊，我猜着了，你想讹我是不是？不过那也没关系，你尽管漫天要价，我也可以着地还钱。你开个价码出来，如果价钱公道，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老伯心生厌恶，这小子怎地一嘴的买卖生意经？道：“我要那么多银钱干什么？我现下的银钱就数也数不清。哼，赔钱再多，能赔我跟原来一模一样的冰人吗？”

佟钰叫起撞天屈：“你这不是诚心难为人么！别说一模一样，就是半模半样，似模似样，我也弄不来。刚才你还说东西毁了就打造不出一模一样的，这会儿你又要一模一样的，摆明是不讲道理。要不然——这样，既然你说冰人是你的，那你自己再重新打造不就得了？俗话说各让一步，买卖成交。咱俩便各自容让一步，你呢，也别非得要一模一样的，现下就起手打造。我呢，也别计较花费，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如何？”

老伯道：“小贼，果然生得一张好嘴，便是这般巧言善辩。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做买卖交易吗？不说出来，也许你真不知道呢。这摩崖冰洞里的冰人乃是上千年以前的古人所造，其中暗藏着一套绝世武学，金贵无比，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如今冰人被你毁了，那套绝世武学便也随之毁弃，你说我不着落在你身上找，又上哪找去？”

佟钰心下有些不忿，原来不是你的呀，那我赔不赔可就两说着了。道：“可你着落我身上有什么用，无论如何我也造不出上千年以前的物事来呀？”

老伯鼻孔中重重一哼，道：“早就料到你要推三阻四。其实，我也不用你造冰人，只要你将学得的摩崖冰洞武功当着我面演示一遍，那就可以了。但不许有丝毫隐瞒。若隐瞒了什么，我决不轻饶！”

“就这呀？”佟钰想不到老伯要求的竟如此简单，当即没口子地应承：“成，成，我一样一样演示给你瞧，决不隐瞒。”

老伯却也没料到佟钰答应得会这般痛快，警觉道：“你可仔细了，要是以为我好蒙骗，那可打错了主意。这摩崖冰洞我守候了四十余年，洞内每样物事形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须蒙骗不过我去。”说着，从怀内摸出一沓白纸举在手里。

佟钰侧目偷瞧，见白纸上绘有图形，却是洞中的冰人。心道，原来老伯早就料到冰人总有一天会融毁，是以提前把图形绘了下来。因此，赔不赔冰人他根本不在乎。立时，歉咎之感顿去。

老伯道：“你先演示‘使河如带’这一式。”

佟钰却是一怔，道：“什么，使……使什么？”

老伯随即察觉那名称是自己起的，外人并不知晓，便抽出一张纸举给佟钰看：“就是这一式。”

佟钰望了一眼，道：“啊，你说的是‘织锦天孙’。”

“‘织锦天孙’？”老伯心下一动，我起“使河如带”这名，乃是根据冰人表面神态自若，暗里却潜运内力，故而取其举重若轻之意，练功时便也将这层意思附会其中。莫非这小子取名也有这般用意，从而另辟蹊径学成了绝世武功？嗯，极有可能！要不然，何以我苦心钻研四十余年，落下一身病残不说，武功上竟毫无进境？但这话不好直接问他，便绕了弯子问道：“为何叫‘织锦天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佟钰搔搔头皮：“特别之处？没有啊，叫它‘织锦天孙’，是说它长得跟戏文里的织女相似，就是这样。”

老伯鼻孔又哼了一下，沉声道：“不说实话，想耍滑头是不是？”

佟钰无奈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老伯略一思忖，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叫它‘织锦天孙’，你把招式演示出来。”

佟钰随即使出“禹王九步”、“三元九曲”、“萧韶九成”，脚下画着一个个圆环，方圆、立圆、长圆、扁圆、八字圆……

老伯却急叫：“你慢些，慢些，让我瞧清楚！”

佟钰边舞边道：“慢不得，一慢就要摔跟头。”

老伯曾在这尊冰人前盘桓无数时日，也曾无数次地试演此招，他是武学大家，知道使招时须得迅捷无伦，并且还须有强劲内力相济，这一招才使得出来。内力不行，也是无论如何使不来这一招的。然则，如何提高内力？却苦苦困扰了他几十年。而此刻更教他始料不及的是，内力不济不仅无法演示招式，即便将招式呈现眼前，也根本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