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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他对于身份的变化，没有任何情感起伏，平民或者权贵，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约是可能让自己想要得到的更容易一些。

但是这种外力赋予的，太过虚浮，总归没有自己努力得来的牢固，一旦外力撤去，就可能瞬息崩塌。

智者，这个冰族神一般的人物，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随意的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甚至于一个国家的命运……

他高居于白塔之上，是如同看戏一般俯视众生吗？

&ldo;对了，&rdo;楚暮想起一件事，&ldo;我这一年的实战课，抽到新老组队的模式了。&rdo;

&ldo;什么？&rdo;

楚暮继续解释，&ldo;就是我要和小一届的学生组队，去参加实战观摩课程。&rdo;

&ldo;不是结队队友？&rdo;他反问一句。

&ldo;不是沉乾，新老组队，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能选你吗？&rdo;毕竟她的小师弟还是新生第一。

听闻不是结队队友的云焕心情似乎大好了许多，他直接点头答应她：&ldo;可以。&rdo;

帝国的风隼从六万四千尺的白塔上向下滑翔，在油料用尽之前，它可以飞遍整个云荒。

这些用木头和铝块制作的大型机械，是沧流帝国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之一。

帝国三军，靖海、镇野、征天，分别是海陆空军种。

征天军有可上天的风隼类器械，靖海军则是能下水的螺舟，镇野军就暂且苦。逼。些，还没出现陆行的类似巨械。

其中征天军被视为帝国的利剑，也是三军中地位最高的军种。

有无数帝国军人的愿望，便是进入征天军，那是一种了不得的荣耀。

而征天军的荣耀，并不止是名号，也需要拿血染就，有罪的血、或者是无辜的血，都是荣耀的来源。

&ldo;射。杀！一个不留！&rdo;冰冷的命令从军人口中吐出，他看着脚下奔跑逃命的人群，似乎只是无关痛痒的蝼蚁。

&ldo;是！&rdo;

眼神空洞的驾驶者精准地执行军人的命令，那是个被穿刺固定在座位上的鲛人。

风隼的每一次向下俯冲，都会射出一轮巨大的弩。箭，迅猛而密集，弩。箭穿透过人。体、再刺入黄沙。

人群的呼喊和嚎叫似乎穿透了风隼的铁壁，响遍了整个内室。

萨其部叛乱，当灭之。

帝国军人忠诚地执行来自上级的命令。

但是显然，这个来自讲武堂的学生，不会轻易接受。

&ldo;你特么给我住手！&rdo;楚暮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她想要冲上去按倒那个军人，却被她身边的人牢牢禁锢在原地。

禁锢着她的人，是云焕。

&ldo;你放开！&rdo;她掰扯着云焕圈住自己的胳膊，然而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ldo;你冷静一点！&rdo;

&ldo;我哪里不冷静了！&rdo;楚暮瞪着他，吼道：&ldo;你就看着他们杀掉萨其部的老弱妇孺？！&rdo;

云焕出奇地平静，他看着楚暮，只愈加圈紧了她的腰身。

&ldo;军令如山，你不知道？&rdo;

楚暮用力抵开他的怀抱，有压不住的眼泪往外冒，她摇头哽咽着说：&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杀人那么容易！&rdo;

&ldo;为什么要杀掉他们？&rdo;

&ldo;萨其部……！&rdo;楚暮脑子里蹦出来那些跟在她后头的小孩儿，各个鲜活可爱，怒道：&ldo;他们凭什么就这样杀人？！&rdo;

&ldo;因为这是军令，因为这是上级的指令，因为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rdo;云焕附在楚暮耳边，一连说了三个&ldo;因为&rdo;，他觉察到楚暮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