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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您是说从乐团中吗？&rdo;

&ldo;对，叫那几个人穿上这个。&rdo;

我顺手抽出吊在眼前衣架上的蓝色服装。

摇篮曲　第一章

演奏会预计下午一点半开场，两点演出。团员从上午就陆陆续续出现，参加排练。

我没有什么心情，随他们去练习。

我绝对不是一个做事半途而废的人。相反的，我经常过分执着，死不认输，有时固执得几近异常。姑且不论好坏，这样的性格造就了今天的我。

按照以往的习惯，不管乐团的表现多么令人绝望，我一定会指导他们练习到开演前的最后一刻。彻尔尼等知我甚深的学生，早就看穿其实我只是放心不下，在那儿硬撑场面。

但是，这次我们的立场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换成彻尔尼在那儿一面弹琴，一面设法拉拔乐团，做出恰如其分的表现。

协奏曲中。乐团的演奏不能太突出，才能烘托出钢琴绚烂高超的技巧。所谓的协奏曲，就是独奏乐器和交响乐团间的竞赛，要在互相呼应中创造张力，呈现曲子的流转。

如果乐团表现欠佳。钢琴自然会受到影响。两者必须在对等的技巧和一致的诠释下演奏，才不会让良性竞争变成互扯后腿。

照理说，我这个作曲家兼指挥应该负责控制钢琴和乐团，但我却故意站在一旁看热闹。

剧院的代理总管班瑞德走进会场，看到我之后走过来。

&ldo;贝多芬老师，您这次怎么变成主张禁欲的斯多葛学派的信徒了？&rdo;班瑞德瞄一瞄舞台上的练习情况，再看看默不作声的我，非常意外的说。

&ldo;我想让弟子尝尝痛苦练习的滋味……我可是用心良苦啊！观众还算多吧？&rdo;

&ldo;外面队伍排得很长呢。&rdo;

我松了一口气。

&ldo;啊，老师的崇拜者也来了。&rdo;

我顺着班瑞德的视线，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少年站在后台入口旁。发现我没意思往前走，他紧张兮兮的走到我身旁。

&ldo;嗨，舒伯特。怎么了？&rdo;

&ldo;萨利耶里老师被法军逮捕了。&rdo;

他转头往后看，果然，有几个穿着军服的男子夹着表情僵硬的宫廷乐长，站在不远处。

&ldo;您是贝多芬先生？&rdo;一位军官大声用流利的德语问。他的肺活量之大，使乐团遽然停止演奏，&ldo;我是法军执政部的理诺丘中尉。我们逮捕了宫廷乐长安东尼奥&iddot;萨利耶里。&rdo;

&ldo;这种事，有必要特别来向我报告吗？&rdo;

&ldo;我们想传唤您问个话，已经准备好传票。&rdo;

&ldo;为什么要传唤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