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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早跟你说过了，叫你小心多尔衮，你就是不听。&rdo;袁德芳不敢跟豪格硬拚，只以巧妙的身手闪躲。

豪格的手臂伸得老长，横扫过袁德芳的耳边，拳风虎虎。

&ldo;还有，谁教哥哥你做人那么失败。&rdo;袁德芳又说。

&ldo;我做人哪里不好了？&rdo;

豪格听袁德芳老挑他的毛病，更加的恼羞成怒，拳头打得更重，只见袁德芳又要躲闪，又得说话，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ldo;你呀，太骄傲、太自负了，可是又太老实，打打仗当个卖命的英雄可以，但是一到金銮殿就跟个白痴没两样。&rdo;

豪格突然撒手，又气又恨又不解的看着袁德芳。

高塞跟富寿手上还拿着大花瓶，两人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而袁德芳也不敢说话，因为豪格身上还散发着紧绷的气息，那种气势有如火药，就怕一触即发，他们都曾看过豪格怎么一拳打死一只熊。

豪格的胸腔经过几个大起伏后，渐渐放松，退了几步想要坐在椅子上，却发现椅子早被他砸烂，他闷闷的踹一脚。

他这一脚没什么力道，袁德芳和高塞、富寿这才终于也跟着放轻松。

&ldo;现在我该怎么办？&rdo;豪格坐到窗台上，望着他的好朋友。

袁德芳思索着他现在所处的情势，被去了王位等于被夺走兵权，没有兵权的将军就等于是一个没手没脚的人。

&ldo;我也不知道。&rdo;他叹口气道。

豪格脸色沉得像没底的深潭。

&ldo;阿玛，还有索尼跟鳌拜呀，他们一向最忠心于你了，只要你一声令下……&rdo;富寿上前一步说道，脸上带着希冀的光芒。

袁德芳插嘴，&ldo;死得会更快。&rdo;

&ldo;又没打，你怎么知道输赢？我们两黄旗有全满清最精锐的勇士。&rdo;高塞豪气万千的说，跟富寿一样天真。

这两人年纪相当，都只有十五、六岁，只要豪格在盛京，他们两个便成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的小跟班，因为他们实在太崇拜豪格。

豪格一言不发的看着袁德芳，想听他的看法。

&ldo;你们不会真的天真到不晓得两黄旗里早就有人被多尔衮给收买了吧？还有，难道你们没想到，万一你们那两位伯父临阵倒戈，怎么打？&rdo;

高塞皱着眉头说：&ldo;你是说代善跟济尔哈朗两位大爷？不可能，他们从不偏袒任何一方。&rdo;

&ldo;我们汉人有句俗语说：&lso;墙头糙，随风倒&rso;。&rdo;袁德芳指着豪格，&ldo;所以我说你做人很失败嘛，早该去讨好他们了，要不然也不用如此左支右绌。&rdo;

&ldo;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没有想当皇帝的私心，那你也很天真。&rdo;豪格慢条斯理的说。

袁德芳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拍拍他的头，&ldo;原来你这么聪明，我以前为什么都没发现？&rdo;

豪格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

&ldo;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rdo;高塞有些惊慌的问。

豪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袁德芳。看得他都不免要得意起来，好像就差手上一把羽扇和头上一团纶巾便可以当诸葛亮。

高塞转而问他，&ldo;袁大哥？&rdo;

袁德芳不禁又想，若是诸葛亮再世，他会怎么安排？而终究他不是诸葛亮，于是只能叹气，&ldo;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先按兵不动吧，要不然这一打起来，你们就永远没有机会踏进长城一步。&rdo;

豪格一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ldo;要是你爹还活在世上听到你说这种话，你想他会怎么样？&rdo;

袁德芳也跟着抬眉，&ldo;我爹如果还活着的话，我才不会认识你这个白痴。&rdo;

豪格笑了笑，&ldo;要不然你会在哪里？&rdo;

耸了耸肩，他道：&ldo;也许我也会站在墙头上跟你们对峙；也许回老家忙着传宗接代。&rdo;

豪格点点头，又望着窗外冻云阴霾的天气，喃喃地背起唐诗，&ldo;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