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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帝君是何等人，狐尾不在了，只能是他自己给拿的。

东华顺着连宋看向自己腰间的目光，缓缓说道：&ldo;还了。终归是她的，我如今……&rdo;话没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ldo;帝君同凤九殿下究竟都说了什么，何至如此伤了心绪？&rdo;当东华说还了时，连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ldo;没什么，她说，同本君两清罢了。上天入地，自此再无干系，一别两散。&rdo;

嗓音低迷，半垂的眼眸读不出情绪，只隐约有巨浪翻腾之象。一番话云淡风轻，闻不见喜悲，殊不知最深沉的疼痛，早已深植。

连宋看着东华，神色复杂，最终叹道：&ldo;这是何苦？帝君，你们何须这般两厢伤情？&rdo;

这九重天上，他连宋是个极少数通透的神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事事洞悉，这些年，凤九同东华的纠缠，他尽数看在眼里。东华的心，凤九都不晓得，他自己都不晓得，但连宋却一清二楚。

东华又是一阵咳嗽，缓过来后，声音滞涩喑哑：&ldo;你可知，她原有自己相应的姻缘，而并非没有姻缘？&rdo;

连宋一怔：&ldo;什么？&rdo;

&ldo;那时我便瞧见了，她姓名一旁深深刻着文昌帝君四字，这才该是她的姻缘。同我纠缠不清，便是违逆天命，这三万年本安然无事，可自她飞升以来屡遭奇险，便是因为又同我站到了一起。我自毁姻缘，本是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可她不同。&rdo;

东华有些虚弱的声音中，漫漫无边苍凉。

&ldo;所以，帝君便每每推开了她，以求保她周全？&rdo;

连宋摇了摇头，暗叹造化弄人。

&ldo;我护得了她一回两回，却护不得她时时刻刻，如今我这般情形，断不能再让她同我牵扯，早日断了她的心思，方为良策。&rdo;顿了一顿，轻轻笑道：&ldo;她倒也不负我所望，这回多半是彻底死了心，同我两清了。&rdo;

清风徐徐，凉了茶，犹有余香；字句戚戚，失了心，再无颜色。

来时路，归时程，红尘万丈人已远，暗语凝噎，几段唏嘘，几多喜悲。

数月弹指即过，青丘近日越发一派安宁祥和，百姓向来对白家一贯的无为清明很是称道，如今这位年轻的女君殿下，同从前的姑姑是更加相像了些，淡然逍遥的风姿令人神往，年纪小一些的，还道这位殿下是位年岁稍长的尊神。白家长辈看在眼里，对凤九的满意不言而喻，勤于理政、精于修道，东荒一带比之从前更显太平融乐。

唯独向来不管事的白真上神瞧着，略觉怪异，他百思不得其解，从小看着的侄女，何故一夕之间转了性子？

白真同折颜提起，却只换得他有些莫测的叹息：&ldo;九丫头长大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早晚要明白，只是比我预料的竟早了些。&rdo;

&ldo;此话何解？&rdo;

&ldo;真真，即便你觉得变化大了些，这终究是她的心结，谁都解不开，如今看着，倒真真切切是放下了。&rdo;折颜拍了拍白真的肩，&ldo;放心吧，这丫头执念深的很，当初如何执着，现下便是如何淡泊，无须担忧。&rdo;

&ldo;不，我并非担忧小九，只不过有些奇怪罢了。折颜，你说，会不会是生了甚么变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