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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正视这一点，对当事人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但为了减少夜幕下的罪恶和悲剧，仅是声讨罪犯、参与募捐还不够，媒体和公众还有责任提醒每个孩子的监护人：破除侥幸心理，切实履行自己的法定责任。

在安全问题上，我和张欣武一贯主张&ldo;有备无患，从制度上解决问题&rdo;。从小到大，我们总是通过各种可操作的措施，让婷儿远离各种可能发生的险情。除了在《哈佛女孩刘亦婷》里提到的预防火电灾害和防拐卖的措施之外，我们在防范性侵犯方面也设计了不少具体措施。

婷儿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给她的规定是：&ldo;任何时候，妈妈都不会让别人来接你，你不许跟任何人离开幼儿园。&rdo;并经常提醒她。我每天告别时必说：&ldo;下午等妈妈来接你啊！&rdo;

婷儿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我们给她的规定是：&ldo;任何时候都不许单独到男老师的宿舍去。&rdo;

&ldo;如果老师非让我去呢？&rdo;婷儿上小学前和我讨论这条规定的时候问。&ldo;你就说，妈妈不许我单独跟男老师在一起。然后你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要怕老师不高兴，学校本来就不允许男老师和女同学单独呆在宿舍里。你也不必去想：&lso;这个老师到底是不是坏人呢？&rso;因为坏人并不是天生的，尤其是在男女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有些好人也可能兽性发作，变成坏人。谁遇上了谁就会被伤害。坏人干了坏事担心被发现，害怕去坐牢，有时候还会杀人灭口。你想去冒这个险吗？&rdo;

&ldo;放心吧妈妈，我才不想冒这个险呢！&rdo;孩子多半都会这样回答。但这条规定每个新学期都要重温一遍，低年级时更要多次提醒。因为孩子会麻痹，会忘记。

还有：上学放学的路上尽量走大路，避免走小路，因为人多的路上坏人的麻烦要多些，顾虑也要多些，作案的概率则要小些。晚上决不许单独外出，更不许在同学家留宿。

还有：不许给陌生人带路，也不许跟任何陌生人走；单独在家时不许给任何外人开门，以不变应万变，杜绝被坏人骗开门的可能性；不许因为贪小便宜而跟男的走；不许捡路上的钱或钱包，以免落入坏人设的骗局，拾金不昧局限在校园以内……

我们采用严厉的措词&ldo;不许&rdo;，而不是较温和的&ldo;不要&rdo;，就是为了让婷儿执行起来的时候没什么可犹豫的。而且，为了让婷儿避免在这些情景中被对方说服，我们要求婷儿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不接话茬，一概回答：&ldo;家长不许！&rdo;并迅速离开。

让低年级学生学会自我保护，光说不练是不行的。为了让婷儿在需要自保的时候知道该如何做，我们每提出一项新措施，都要进行模拟演习。比如说，媒体每报道一种新的拐骗手法，我们就要演练一种新的防拐骗办法。有时候，这种演练纯粹是为了消除婷儿的心理障碍，比如说，如何应对熟人敲门（&ldo;有事请直接跟父母打电话&rdo;，或&ldo;等父母回家后请您再来&rdo;，等等）。另外，为了及时发现问题，婷儿放学回家后，我们总要顺便问问：&ldo;今天有情况吗？&rdo;（好坏都在内，婷儿都会讲。）有些被害人的家庭就是因为缺少这样的交流，错过了把悲剧消灭在萌芽中的机会。

婷儿上中学前后，模拟演习基本上被案例分析所取代。我们从媒体上看到那些有代表性的案例报道，便会留下来，等婷儿周末回家时与她一起分析讨论：这个案例本来可在哪些环节上避免或减轻危害？那个当事人本来可用什么办法自救或救人？……关于各种贪欲对个人、家庭及社会的危害，关于性病和艾滋病，关于嫖客和妓女普遍短寿等知识，也是在案例分析的过程中逐渐了解的。

我们的这些训练并没有让婷儿变得胆小怕事，而是让她增长了社会经验，锻炼了应变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并因为&ldo;总是心中有数而更加自信&rdo;。随着年龄增长，婷儿的辨别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越来越强，成了一个既热情大方又不失机警的人。

怎样称呼性器官？亲切自然为宜

细心的读者也许注意到了，我在婷儿的幼儿期性教育中，极少使用性器官的学名。婷儿上学之后，我们谈到性话题时还是这样。倒不是我有心理障碍开不了口，而是我有意采取了这一措施。因为中国的国情就是&ldo;谈性色变&rdo;，我不想在形式上去反潮流，也不希望小婷儿在外面无意中说出令人尴尬的话，更不希望她被人误解为对性很关心。我只要她悄悄得到家庭性教育的实惠就行了。

看过《哈佛女孩刘亦婷》的读者也许还记得，我们强力推荐直接教给婴幼儿准确规范的词语，从来不用&ldo;吃嘎嘎（吃肉）&rdo;&ldo;咕咚咕咚（喝水）&rdo;之类的&ldo;奶话&rdo;来浪费婷儿发展语言能力的时间。但在幼儿期性教育的用语上，我觉得可以例外。因为性教育难免要谈到性器官，性器官毕竟是与旁人和社会没多大关系的个人隐私，还是用&ldo;奶话&rdo;代称更自然，更文雅，也更符合家庭性教育特有的亲昵气氛。再说，相爱的大人情到浓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做小儿态、说小儿语，这也说明与性有关的&ldo;奶话&rdo;与其他儿语不同，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为无用的语言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