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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奶奶怎么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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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奶奶怎么了

小镯儿回到家，见娘和孔小花正在鼓捣院子里种的那些青菜。娘的身子略略有些笨了，但还是蹲在韭菜畦里面拔杂草。吓得小镯儿赶紧跑过去把娘搀扶起来。

“没事啊，宝贝闺女。我稍微活动一下，对肚子里的小孩子是有好处的。”娘往自己的围裙上擦了一把手，抚摸了一下小镯儿的头发。接着喊了一声：“小花啊，别干活了，赶紧洗洗手摆上饭吧，我们先吃饭。镯儿一定饿坏了，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我看她也就吃了个半饱。”

呵呵，还是自己娘最懂自己。小镯儿现在真的是饥肠辘辘的了。娘从水缸里面舀了一瓢水，给小镯儿浇手，又舀了一瓢水，让小镯儿给自己浇着水，把手洗干净了。

饭菜很快就摆好了！哈哈，今天的饭菜好丰盛，有一大盆的炖鱼，还有韭菜炒鸡蛋，韭菜是娘自己种的，吃起来香喷喷的。还有一大盘子蘑菇炒肉丝，以及，孔小花烙的大葱油饼。这饼是孔小花跟着娘学会的。娘已经教会孔小花做好几样饭菜了。

刚吃了一口饭，木头大门上的两个铁环就叮当叮当响起来，有人晃门的声音。小镯儿一蹦一跳的去开门，一打开门就咋呼起来：“娘，娘，你看看谁来了？”一下就抱住了来人的胳膊。

原来，是镯儿的爹爹来了。从上次小镯儿带着娘离开，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爹娘还是第一次见面。这段日子，爹爹为了完成单位的加急任务，白天晚上的连轴转。根本就请不下假来。

半个月前，小镯儿去看望过爹爹一次。带去了一些新捞上来的鱼和一些钱，让爹爹给爷爷奶奶他们改善生活。又告诉爹爹，自己现在和娘生活得挺好的，自己每天上学，家里找了一个比她大的姐姐照顾孕期的娘，一切都好，让爹爹放心。

孔小花是个很机灵的人，她赶紧给镯儿的爹爹盛好了饭菜，又端来了一盆水让他洗手。镯儿的娘看见自己男人，眼圈就红了。一家人本应该在一起生活的，现在，一个月才见了这一面，其实，孕期的女人，最需要的是自己男人的关心。腊梅怀着小镯儿整整十三个月，由于经济紧张，金志向就没有回老家，也没有陪在她身边。这次，这第二个孩子，还是无法陪伴她。腊梅的心里有点委屈，也有点难受。

金志向坐了下来，安慰了腊梅几句话。一家人开始吃饭……

金志向这次过来看望腊梅和小镯儿，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金志向因为工努力，在单位里被提拔了一个小官，工资长了好几块钱。

坏消息是……说到坏消息，金志向止不住低下头去，呜咽了起来。原来，小镯儿的奶奶生病了，是那种不怎么认得人也不怎么记得事情的病。经常在大家忙碌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大街上，就走丢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有时候，还会对着自己的家人亲人又打又骂。过后，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又哭。

腊梅听了心里觉得很难过，迟迟疑疑地问：“娘，她老人家，是不是……疯了？你没有带她去医院看看吗？”

金志向说：“前一段时间工太忙了。现在有些时间了，我带着娘去看医生。”

腊梅说：“我也跟你一起吧，我回去一趟看看她老人家。小镯儿，你也跟着娘一起过去吧。毕竟是你的亲奶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嗯嗯嗯，娘，我正想着跟爹爹一起去看望奶奶呢。可是……我还是有一点害怕。万一奶奶看到我再生气，奶奶不想看见我。”

“那先跟着过去吧，到时候看情况再定。”金志向说。

……

第二天，小镯儿让珠儿给她带了假，说自己奶奶生病了，要回家去看望奶奶。然后，跟着爹娘，坐上了公交车。铃儿响叮当也跟来了，蹲在小镯儿的肩膀上，小小的身子像一团火。一路奔波，很快就来到了曾经住过的仓库大房子。

当初，小镯儿和娘把这里收拾出来，家里家外收拾得很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屋前屋后还种了好几种蔬菜。还养了几只会下蛋的母鸡。小镯儿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每天到鸡窝里去捡刚下的鸡蛋，热乎乎的，挺好玩。然后，娘割一把绿油油韭菜，给小镯儿做韭菜炒鸡蛋吃。

这次故地重游，腊梅很是心酸。那栓系好的养鸡栅栏歪倒了一半，里面一只鸡也没有了。韭菜和杂草混杂在一起，长疯了。屋前屋后的那些蔬菜，菜棵耷拉着半黄的叶子，明显是缺水了。一切看起来都是破败的景象。

小镯儿躲到墙角，看着爹和娘先进去。家里只有太姥姥一个人在，镯儿的姑姑去林校上学了。爷爷出去找奶奶了，奶奶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金志向和腊梅从屋里出来，告诉小镯儿先不用躲了，爷爷奶奶都没有在家，估计，镯儿奶奶又迷糊了，又出去找不到家了。看着爹爹欲哭无泪的样子，小镯儿心想，自己一定帮着爹爹先去找回奶奶。再给奶奶治病。

一家人分头去找。小镯儿让孔小花从烟雨空间球里面出来，照顾着孕期的娘，就在附近慢慢地找，千万不要走远了。自己则跟着爹，跑到比较远的地方去找寻。

金志向和小镯儿，一路走一路问，来到了很远、很远的一条商业街。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很多卖吃的、用的等物品的小商贩在兜售着自己的东西。

有一个中年男人告诉他们，沿着这条街再往前走，那里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裹脚的，在沿街乞讨东西吃，你们去看看是不是？很少看到裹脚的老太太在外面流浪，金志向感觉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就拉着小镯儿快速地往前跑。

在一个卖面条的摊位前，看到了一个老人，脚上的鞋子也走丢了，头发披散开了，头发里夹杂着一丝丝的白发。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个叫花子，脸上泥一道水一道，正坐在面摊上吃面条。

“娘，你怎么又跑出来了？”金志向走上前去，双手握住老人的手。是小镯儿的奶奶。只是现在，她呆呆地望着金志向和小镯儿，很茫然的表情。

“奶奶不认识我们了吗？奶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小镯儿觉得心里很难过，看到爹爹流泪，自己的眼睛也湿了。

那卖面的摊主说，“我看老人家这么大年龄了，还是裹脚的老人，以为她是出来讨饭的，心里很可怜她，就给她做了一碗面吃。可是，老人家吃面的时候，对着我笑，非得说，我就是他的儿子。我正在发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幸亏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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