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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见的狂风 闪电 大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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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星期五的傍晚，下着蒙蒙细雨，略刮着风，空气很清新，西南方向有浓厚的乌云，正朝东慢慢地运动。回家也就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爸爸觉得这天气也没什么，我们便骑车上了路。

刚骑过土路上了公路没多久，突然刮起了大风，这大风不仅是我六岁以前所未见，也是我三十多年来所少见。风是顶风，人若骑在自行车上，用尽全力蹬也会被吹得倒退，爸爸于是下来推车前进，让我坐在车梁上，一米一米地往前顶。

我眼见到有拳头粗细的树枝被吹得完全掉下来，在空中飞一段的距离然后落在地上；还有碗口粗细的大树杈“咔”的一声被扯断，露出白色的三角形的断茬，只剩一点点木质和树皮仍连接着主干，倒垂下来，大头抵在地上。有个别枝叶密集的大树，被风吹歪三十度，或吹歪四十五度，还有一两棵完全倒在地上，树根处撅起直径接近一米的大土坨。我有些害怕，但有爸爸在，不至于恐慌，也没有哭；我有时想会不会有树杈被刮下来砸到我们，好在没有。

后来风小了一点点，我们能走得快一点点了，但乌云又笼罩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天是灰黑色的，四周是淡蓝黑色的。地上零乱地撒着树叶，有鲜绿色叶面朝上的，也有白绿色叶脉朝上的，还有带着湿漉漉的褐色树枝的。

远处很快打起了雷电，一次比一次近，一次比一次响。一开始闪电们出现在在西南方的比较靠上的天空里，像小小的清晰的树根，棱角分明，相当骨感，雷声远、小。我们向南走，雷电往北移，我每次看到的“闪电树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雷声跟闪电的间隔越来越小，声响也一次比一次令人震动，有一次我看到在前方二百米左右闪电直垂到地上，紧接着声音像气浪一样扑过来，从身子周围涌过去，再朝身后远去，爸爸也不禁放慢了脚步。现在想来，我们当时的处境其实很危险，路的两边都是高大的柳树，柳树的外面是两条沟，沟的外面是田地或打麦场或池塘，真不好找地方躲藏。最科学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没有树没有水的凹处，父子俩趴在那里。也许是爸爸当时心存侥幸，没有采取类似的办法，依旧在成排的大柳树下行进。好在大闪电过后，再没有离我们更近的闪电了，闪电越抬越高，越来越小，越来越稀疏，最后去远方了。

风渐渐小了，我们骑上车子，行进得越来越快。进了我们村发现，公路上有不少摔碎的红色瓦片，断茬处尤其红；再看屋顶上，有的人家被揭去屋瓦的面积大，有的人家被揭去的面积小，少数幸运的也被零星揭去几片；村里本来树木不多，地上也常见到残枝落叶。我们骑车躲着地上的障碍，小心地行进。

回到家时，风几乎完全停了；一进院子我就看到了，家里房顶的南坡有两处被揭开，吹走了十几块瓦，还有不少被揭开但没有吹走的瓦片也歪斜着。风雨过后的两天，家家户户都忙着修理房顶，和扶起倒伏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