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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哥哥!不能去天师府!”水清浅惊叫一声,在白苏苏的怒视下,泣涕涟涟道,“天师府上有禁制,清月哥哥,我们进去的话,灵力和修为都会被压制,到时候、到时候……”
水清浅的话没有说完,白苏苏便感觉到风清月掐着自己脖子的力道重了几分。
白苏苏能十分肯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虚构出来的所谓腹中的“孩子”,风清月现在肯定能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她的脖子拧断。
他想杀了她,杀气毫不掩饰。
白苏苏呼吸有些困难,泛着浅蓝色的眼睛因为痛苦而眯着,只能拼命用两只前爪扒拉着风清月掐着自己脖子的一只手,漂亮又修长的手指上很快便布满了抓痕。
就在白苏苏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风清月掐死的时候,风清月突然松了力道,对水清浅道:“告诉万年秋,白苏苏在本座手上,他若要白苏苏安然无恙,拿棠梨来换。”
白苏苏猛地呼吸到新鲜空气,大口大口喘着气,清亮的猫眼睛泛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现在还心有余悸,漂亮的尾巴不自然地向上勾出一个卷儿。
莫名的,白苏苏有点想哭。
这个曾经允诺要护她顺遂长安的人,先纵容旁人取走她的灵骨,又将她打入炼狱煎熬四百载,而今又在拿她的命来换一个伤害她的国家和子民的人。
被抢走灵骨,被夺走九条命,被漫天诸神分而食之,被魂飞魄散,她被所谓的剧情线牵引着,承受这些她本不该承受的痛苦,而今她明明已经在很努力地去反抗了。
她能孤身闯魔界,将六月雪扔回幽冥涧;也能独自深入万兽谷,将妖兽封印,却偏偏在对上风清月变得无能为力。
她明明,也不弱的啊。
白苏苏抽了抽鼻子,用前爪扒拉了两下眼睛,前爪上的白毛被洇出一片水渍,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白苏苏有些有气无力,被风清月按着命运的咽喉。
风清月一直注意着白苏苏的一举一动,方才还在龇牙咧嘴炸毛的猫儿,此刻委屈得抽鼻子,他的心里仿佛被人重重的捅了一刀,搅动得翻天覆地的。
从前闻言软语哄着他的小姑娘的场景历历在目。
打雷时,他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垫着脚同他鼻尖相贴;三生石前,他的小姑娘虔诚地跪在一片冰雪荒原之中,一身艳丽的红衣,宛若盛开的红莲,在白雪茫茫中坦荡地承认她的爱意;大婚当日,他执她之手,允诺要护她顺遂长安。
一桩桩,一件件,既陌生,又熟悉。
凤眸中眸光轻颤,那穿透灵魂的红线,仿佛感受到困兽的挣扎,顷刻间紧紧地绷着,风清月终究闭了闭眼,掐着白苏苏脖子的力道,半点没松。
万年秋面无表情地跟着水清浅进来时,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牵着绳子,绳子的尽头绑在棠梨的脖子上,将他像条狗一样牵着扔给风清月。
“棠梨神君!”水清浅惊叫一声,慌忙上前搀扶狼狈的棠梨。
棠梨意识昏沉,虚弱地看了一眼水清浅,又望了一眼被风清月掐着脖子的白苏苏,心里冷笑。
还说什么他是舔狗,她白苏苏可不比他棠梨要好到哪里去啊。
最起码,水清浅还从未因为旁人而拿他的命威胁他。
她对他从来都是客气的,温和的,乖巧的,来者不拒的,哪像风清月那个死木头,眼睁睁看着他们将白苏苏折磨得不像话,也从来没伸出援手。
不发声,不作为,便是纵容。
她白苏苏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呢?
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十万年的老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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