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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还好。&rdo;

静姝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画面太美，惹人沉醉，不自觉有些沉沦，她回过神，闲扯道：&ldo;你们家那么大，下人肯定很多吧？你为什么不喜人伺候呢？&rdo;

嘉树微微动了下嘴角，没有说话。静姝见状继续道：&ldo;不要告诉我你觉得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我不信你会这么想。&rdo;

&ldo;不喜欢就是不喜欢&rdo;，嘉树表情平淡，稍稍停顿，补充说，&ldo;我喜欢一个人。&rdo;

&ldo;呵，那你自己过得了，娶什么妻啊！&rdo;静姝咧嘴笑了笑，嘉树专心梳头，没再搭理她。又过了一会儿，静姝解释道：&ldo;我也不是喜欢压榨别人，非要人伺候，只是‐‐&rdo;她垂目扫了一眼妆镜台，轻叹了口气，&ldo;这些我真的不会。不然你给我请位师傅，教教我？或者，你的姐姐们，找她们帮我找人？&rdo;

&ldo;不。&rdo;嘉树未加思索，果断拒绝。

&ldo;为什么？&rdo;

&ldo;我来就好。&rdo;

&ldo;你不是也不会吗？&rdo;

&ldo;不会可以学呀。&rdo;

&ldo;啊？&rdo;嘉树认真的样子倒让静姝很是不好意思，她收敛起嬉笑面孔，一本正经道：&ldo;我那会儿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怎么能让你堂堂一个娇少爷去学梳头画眉的事情呢！&rdo;

&ldo;有何不可？我学什么都快。&rdo;

&ldo;可是……&rdo;静姝也不知说什么好，反正莫名觉得心里满是歉意，又抱歉又愧疚。

谈话之间，嘉树已为她绾了髻，虽不美丽，但也勉强看得过去。

&ldo;戴这个&rdo;，嘉树拿起一支银钗，仔细打量了一番，又在静姝的发髻前比了比，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ldo;窈窕淑女。&rdo;

静姝看着镜中他一系列动作、表情，不由得笑起来。

&ldo;你笑什么？&rdo;

&ldo;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是淑女。&rdo;

&ldo;你本就是窈窕淑女，好看。&rdo;

&ldo;谢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君子。&rdo;

&ldo;过奖过奖。&rdo;

两人互相看着镜中的彼此，愉快地笑着，不觉尴尬。

梳好头发，嘉树又为静姝画眉。面对着面，气氛陡然发生变化，至少在静姝心里如此。他的眼睛专注着她的眉，她专注着他的眼睛。仔细看了，他的眼睛和那个谁，真的很不一样。那个谁，目光总是锐利，而他，总是柔和。

&ldo;好了。&rdo;

静姝回过神，端详着镜中的自己，&ldo;不错&rdo;，眉形勾勒得差了点，但到底还算对称]，&ldo;你是不是也为别的女人画过呀？&rdo;

&ldo;没有。&rdo;嘉树拿起妆台上的胭脂盒，打开来往静姝脸上扑。静姝皱了皱眉，心思完全不在妆上，&ldo;恕我多嘴啊，我实在好奇，你都二十五了，怎么才成亲？莫不是以前……&rdo;

&ldo;以前订过亲，你知道的。&rdo;嘉树打断了静姝的话。静姝猛咽了口口水，&ldo;可是静姝早就‐‐不在了。&rdo;

&ldo;那也是订过亲。人不在了也不能改变什么。&rdo;

这话听着有些诡异，静姝愣了愣，打趣道：&ldo;你为她守节啊？&rdo;

&ldo;不是！&rdo;嘉树突然变得急躁，语气也跟着重了。

&ldo;哦&rdo;，静姝顿了顿，又傻笑着低声道，&ldo;不管怎么说，你的痴情，声名远扬。&rdo;

&ldo;没有。&rdo;嘉树面无表情地否认着，几乎是将胭脂盒扔在了妆台上。静姝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俨然一副小丑的模样。&ldo;呀！你把我的脸涂成红灯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