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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步履不停0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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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到了北京图书大厦的时候，等待签名的书迷，已经在活动三方的组织下有序的排起了长队。站在队伍之外，没有工作人员出入证的两人，看来此时寸步难行。无奈之下，小小试着拨通了刘娜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现场热闹的喧哗声，连同刘娜的声音一同传进她的耳中，她也只能在嘈杂声中，勉强辨认着刘娜的只言片语：“喂，小小吗，你到了吗？”

“喂，娜娜，我到了，在图书大厦一楼的正门，你能下来接我一躺吗？”

“小小，你现在在哪，会场太吵了，我刚刚没听到......”电话那头，刘娜的声音基本上是用喊的。场子里尖叫声、欢呼声，排山倒海般穿透一切阻碍，传进她的耳中。

小小无奈，只能摘下口罩，提高音量，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嚷嚷道：“我说，我现在在正门，我没有工作人员通行证，我进不去，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哦哦，好的，你等我一下，我现在马上出去接你。”

刘娜飞快地挂断了电话，小小又重新戴上口罩。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刘娜穿着印有云门书局LOGO的黑色长袖T恤，西装裤，牛津鞋，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插，向大门这边飞奔而来。

小小向她来的方向招了招手：“娜娜，这边。”

刘娜停在她的面前，喘着粗气：“小小，你可算来了......亦然老师都跟我们念叨你不下十次了，我估计着你要是再不来，这位大作家会全程黑脸的完成此次签售的。”

小小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手在刘娜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帮她顺着气。见妹子冷静下来，才开口，又不忘招呼着一旁的阮建：“阮老师，咱们里面儿请吧。”

刘娜惊讶地回头，这才发现小小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而此人她竟是认得的，她的前任上司阮建。她有些尴尬，怯生生地挠了挠头，自知自己叫错了名字，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小小”之名的，但话已出口，此时辩白更是显得刻意，索性只能一边带着路，一边无奈地问着好：“阮总编您好，抱歉，刚刚来的太急，也没看到您，实在是抱歉，我是刘娜。”

阮建笑着，摆了摆手，声音无波无澜的，淡淡的说：“娜娜你好，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总编辑了，不介意的话，叫一句阮老师就好。”

“那阮老师、王二老师，咱们这边请。”

两人跟着刘娜，被带到了签售会临时搭建的签售台侧面，此时亦然正坐在背景板的前面，低着头认真的在自己的书上牵着什么，他的脸上还挂着那种疏离的微笑。他的面前站着一位30岁左右的女士，正在星星眼的盯着她的大作家看。

亦然今天穿了一套香奈儿深灰色竖条纹西装，浅灰色的打底，西装上别了一个山茶花的胸针，上面还另缀了一个很小的兔子胸针，而脚上那双亦然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monproject的小白鞋，衬得他整个人清新俊朗。

亦然全无察觉，小小他们亦然悄然到来，还在一边聚精会神的在自己的实体书内页上写着什么，一边和那位女士闲聊。他的眼中无波无澜，像是例行公事，但唇上的小痣却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随着嘴唇的律动若隐若现，活物一般勾引着与他说话的人。

小小轻轻的“啧”了一声，透过帽檐的目光沉了沉。虽然她感到就像刘娜说的，亦然的脸依旧很臭，但是看的出来台上那二人也算相谈甚欢。片刻后，亦然把书递给那位女士，两人握手，女人道别离去。

小小站在一旁，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暂时不再去理会台上发生的事情，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眼望不尽的队伍，觉得云门这次的宝真的压得不错。

她靠近阮建，轻轻的问道：“请问阮老师，您觉得这次的活动，办得怎么样？”

阮建点点头：“他是块儿金子，这一点我从未否定过。”

“所以他迟早要发光的。”小小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与口罩之间只留了一丝缝隙。她透过缝隙，环视全场，虽她此时正在与阮建交谈，但环视过后，心情转好的她，又把目光聚焦在了亦然的身上。

“但是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疑问......”阮建话锋一转。

“还请您指教。”小小语气平静。

“他固然是一个很好的作家，他的文笔、构思、逻辑性都很好，但是你们这样做未免太过商业了，以色侍人能有几时休......人们把过多的把目光放在他的容颜之上，谁还在意他的才华呢，毕竟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急功近利。”

“哦。”小小单音节的回复，双手交缠在胸前，台上的变换，吸引了她的注意。此时吴馨馨走到亦然的身边，耳语了两句，她就看到亦然停下签名的动作，抬头往小小这个方向张望，微微颔首，会心一笑，场内立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可以想象，这是今天亦然第一次由衷的笑，笑的仿若秋日午后的暖阳，看的场内的人，心神驰荡，赞叹连连。

小小估摸着，刘娜把他们领进去后，就去后台忙自己的事情了，顺便把她已经到了的消息，告诉了馨馨。果不其然，馨馨耳语以后，在经过刚刚的那一阵骚乱，亦然脸上的笑容多了，并且手上签名的速度也明显的提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小小又盯着亦然看了片刻，隔着口罩摸着下巴，接着阮建刚刚的话题，与他攀谈：“阮老师老话儿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他是沉沦还是警醒，那都是他的选择，这世界的五光十色可以是包着糖衣的毒药，也可以是一步登天的筹码，主要是人的选择。”

阮籍扭头盯着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他突然觉得他自己解脱了，也释然了。在这次的较量之中，他并没有输给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根本就不够资格较量，被人轰出了牌桌，他竟然都忘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豪赌的人，他只是那个站在牌桌外看牌的局外人罢了。

阮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中似有水雾升腾，他释怀地说道：“原来，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只要步履不停，往前，也可翻阅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