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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大抵是哼到第五遍的时候，夏藏睡着了。

杨声呼吸和缓，伸手搭住了他的腰侧。

倒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杨声看见无尽白光里开溅出血红色的花，耳畔有子弹出膛。

炸裂，耳膜爆破般疼痛，由神经传递到大脑。

混乱使他无法思考，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梦是幻。

还是……现实?

那调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水调歌头》。

夏藏的声音，和几年前重合在一起。

杨声睁开眼，知道了，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ldo;今天怎么起这么早?&rdo;夏藏扭头瞥了他一眼，领口敞开的衬衫露出内里冷白色的皮肤。

杨声垂眼，说：&ldo;睡饱了。&rdo;

夏藏转回头继续系扣子，&ldo;但今天是周六。&rdo;

&ldo;周六也要上课啊。&rdo;杨声说，手机铃声适时响起，&ldo;你都还定了闹钟。&rdo;

&ldo;骗不到你。&rdo;夏藏把扣子扣好，探身把枕头底下的手机摸出来，关掉了欢快的闹铃。

&ldo;哥。&rdo;杨声把自己往夏藏那边挪了挪，&ldo;你咋……&rdo;

本来想说，你咋变坏了呢，但夏藏一直都这样啊。

会讲恶趣味的故事，也会一语耿直得冷场。

但到底是个温柔细心的人。

&ldo;我咋了?&rdo;夏藏追问道。

&ldo;想抱你一下。&rdo;杨声干脆跳过话茬，狡黠地扬起笑容。

夏藏耸了耸肩，却也无所谓，&ldo;你抱吧。&rdo;

真嘴上没个把门的。

杨声忍住要给自己嘴来一下的冲动，怂怂地探身上前。

从背后搂上夏藏脊背，想了想把脸埋进他肩窝。

&ldo;谢谢哥。&rdo;杨声说。

大概是为这几天来的照顾。

或者隐约为了几年前。

&ldo;今天晚上没课，下山去吃顿好的?&rdo;被人搂了有半分钟之久的夏藏，终于耐不住说道。

&ldo;嗯，好啊。&rdo;小仓鼠讪讪地收回胳膊，应答道，&ldo;说得我们像在山上修仙一样。&rdo;

&ldo;也跟修仙差不多，六月份历雷劫。&rdo;夏藏起身，拍了拍衣上的褶皱，回过头时杨声还在抱着被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