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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只见两边糙木茂盛，偶有嶙立怪石隐藏其间。行到半山处时却突然现出一块巨石出来，形如卧象，上面还刻着&ldo;鹿山赐福&rdo;四个大字。

展云端指着那石象问妙善道：&ldo;这块大石头可有什么说法？&rdo;

妙善摇了摇头，赧然道：&ldo;姑娘见谅，这里我也是第一次上来，并不清楚。&rdo;

&ldo;不会吧，&rdo;展云端有些失望，&ldo;这里不是你们庵的地方吗？&rdo;

妙善神色微窘，解释道：&ldo;这里通常只有司钟的师叔师姐才来，我一向随师父在内院静修，今日带姑娘随喜也是第一次，请姑娘勿怪……&rdo;

这时，忽见一个总角少年从石后转了出来，笑道：&ldo;妙善小师父，我来帮你说。&rdo;

妙善一见他，眼睛里似乎有亮光闪了闪，却微红了脸，垂了眉眼，颂了声佛号，低低地道：&ldo;多谢。&rdo;

展云端细细打量，只见这少年穿着洗得泛白的半旧蓝衣，手中拿着一卷书册，身上并无任何多余配饰，显得有些寒酸，却十分干净整洁。再看他的模样，眉清目秀，气质俊雅，面对陌生人也落落大方，毫无扭捏畏缩之态，竟是十分难得。

展云端问道：&ldo;你是谁？&rdo;

那少年道：&ldo;我叫阿蜚，是在这庵里暂住的，刚才在这石头后面读书，听姑娘问话，正好我略知一二，所以才出来。请问姑娘尊名？&rdo;

展云端便说了名字。阿蜚像大人似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一根胡子也无的下巴，微微点头，赞道：&ldo;好名字。&rdo;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展云端觉得好笑，随口问道：&ldo;怎么好了？&rdo;

阿蜚道：&ldo;古人有诗句云：美人在云端，见到姑娘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如其名。&rdo;

上至耄耋老妇下到黄毛丫头，没有女人不爱别人夸自己美的。这话倘若是由一个成年男子来说，便会显得轻浮猥琐，可是这少年年纪既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自有一番挚诚童真之意，让人暗生欢喜。

玉笙忍不住笑道：&ldo;这小家伙倒是嘴巧！&rdo;

阿蜚立刻反驳她：&ldo;不小了，我已经十一岁了！&rdo;

展云端被这碗十一岁的鲜嫩迷魂汤灌得身心舒坦，一双清亮大眼笑成弯弯月牙儿，嘴上却道：&ldo;谁要听你说这些了，你只跟我说说这大石头的事儿！&rdo;

阿蜚微微一笑：&ldo;那我请问姑娘，你瞧着这块石头像什么动物？&rdo;

&ldo;像一头大象。&rdo;

&ldo;对啦‐‐&rdo;阿蜚抚掌而笑，他只把展云端当作寻常的小姑娘，用哄孩子般的语气启发她，&ldo;那你再想想，大象的象和一个什么字是近音，上到皇帝大官，下到黎民百姓都喜欢的……&rdo;

这可难不倒展云端：&ldo;象……象……祥……我知道了，是祥字，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