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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阳再次去看宅子的时候,门房也有人了。一个老苍头,同着一个老婆子,一个小孙子,刘晖竟是举家买了下来。
这老苍头姓乔,从北边避难来的,儿子儿媳被羌人杀害了,只剩一个老妻王氏,一个孙子乔磊。
见这三人对她躬身行礼,柳阳颇不习惯,连道不必多礼。
柳阳又到三套院子走了走,一应旧家具,不能用的,都已清理出去,新家具也已订好,只等完工,便可以让家具店送货。
其实讲究的大户人家,都是自己备了木料,请木匠慢慢打造。柳阳是个实用主义者,能用就好,不讲那些虚的场面派头,因此,家具都是买的普通结实的木料制作的,便宜又好用。
除了公用的大厨房,每个小院还分别设置了一个小厨房。没办法,地方太大,要吃饭,从大厨房拎到院里,菜都凉了。
看着越来越像样的家,柳阳心里十分满意。
姚继祖这几天虽忙前忙后,却也没忘记抽空训练。东西是别人的,本事和身体却是自己的。他牢牢记着柳阳说的话。
那个演武场的杂草,短工清理干净后,便露出了原有的样貌。夯实的场地,长三十五丈,宽二十丈,跑马射箭操练,都宽敞得不得了。
姚继祖的几匹马,已经安置在马棚了,柳阳看着姚继祖在场上骑马嘚瑟,心痒难耐,也去牵了一匹过来,一起练了起来。
刘晖找来的时候,柳阳已经可以驱着马平稳的走了。“怎么样?我骑得好不好?”柳阳兴奋得两颊晕红。
“不错,骑得真好!”刘晖看着两眼闪着光芒的柳阳,只觉得快挪不开眼了。
柳阳拿手指羞他,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也变成了马屁精,哈哈……”
“胆子肥了,连先生也敢笑!”刘晖跨上另一匹马,双腿将马肚一夹,催马就去追柳阳。
马有群奔习惯,柳阳骑的马见刘晖的马奔驰而过,便站不住了,不用柳阳命令,自己撒蹄子跑了起来。柳阳还未得要领,一时紧张起来。
刘晖策马奔来,喊道:“放松,肩和腰背挺直,随马的律动节奏来。”
见刘晖在一侧护着,柳阳心中大定。按刘晖所教的,慢慢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果然,几圈以后,便开始得心应手起来。柳阳毕竟是运动细胞比较发达的,掌握了诀窍,便也大胆纵马由缰。
刘晖陪伴在旁,见她速度越来越快,吃了一惊,才刚上手,就这样胆大妄为,要是摔下来,被马蹄踩了,那可不得了。正准备开口提醒柳阳,控制缰绳,放慢速度。却见拐弯处,柳阳上身一个晃动,仿佛要摔将下来。
刘晖不及细想,提起轻功,一个纵跃,便跳到柳阳马上来,一手拉住缰绳,一手将柳阳护在怀里。
待马停住,刘晖将柳阳抱了下去,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温柔又不舍地道:“过几日我就要走了,我不在,你不可再随意逞强,听到没有?受伤可不是好玩的,我知道了,是会心疼的。”
柳阳被刘晖抱在怀里,听着他的叮嘱,心头蓦的涌起些许难言的酸楚。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也许,是为了让刘晖多加一分心疼,能够深切记住她;又或者是,她坚硬的外壳有了裂隙,想对刘晖分享,她曾有一个怎样的过往。
柳阳缓缓卷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来,抬眼望着刘晖,道:“不怕的,我从小到大,经常受伤,都习惯了。”
只见那手臂上,纵横交错,遍布着淡淡的化之不去的伤痕,一看就是多年以前的旧伤。
刘晖将手一紧,怒道:“是谁干的?竟然下这样狠的手!”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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