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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来一场大辩论（第2页）

这都是一般嚼舌头的人无事生非，他们捞不到上头到他们家吃饭，就损二伯母的光辉形象。

二鬼要替二伯母说句公道话。

一点泥沙怎么了，饿急了不是吃观音土吗？上头人也是苦里出来的，土生土长的，一点烂泥就难以下咽了？

只要饿到一定程度，保证二伯母的饭也容易下咽了，这个共产风出世的人，大凡谈起粮食，就十分的珍惜。

二鬼当时见那些人在毁誉二伯母，就在现场跟他们做了一番大辩论。这一点二鬼也是与二伯有相似之处的。

二鬼说：“人的基本资源来自土，没有土能生长粮食吗？没有粮食还有人吗？别以为没有粮食人可以吃肉。

这是古代晋惠皇帝说的，这个皇帝得知他的老百姓因没有饭吃而饿死，他吃惊地说没有饭吃？为什么不能吃肉呢？这位仁兄真是蠢得可爱。

哪一个肉者都是依靠土来生存的，土是母本，是生存的先决条件，离开土动植物就没有根基，月亮上面没有土就没有生命的存在。

城市人似乎凌驾于土之上，你能说他们就是脱离了土？

他们吃的山珍，山珍就是雀子，雀子在天山飞，似乎于土无关，雀子的窝在树上，树是土长的吧，雀子吃蚂蚱虫，蚂蚱吃青草，青草是土长的吧；

他们吃的海味呢，海味也貌似于土无关，但是海不是靠土地托着吗？没有土地海水装在哪里？

他们住的高楼呢，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同样建立在土之上，所以城市人离开土也是不能存在的。

我们农民更土一点是不假，从肤色上看土色是我们的基本颜色，成熟稻子的颜色就是我们的颜色，这就是自然本色。

二鬼的一番话，让那些嚼舌头根的人基本上没有理由再说下去了。当然内心里二鬼也觉得二伯没有讨到好女人，否则他的情况不会这么糟糕。

别人都说二伯讨了一个不花钱的人，但不会持家过日子，有人就跟没人一样。

屁话！二伯自己一点也看不出来，二伯觉得他的女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可意，他把二伯母当成宝捧在手心里，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二伯我家杀鹅，娘烧了一搪瓷缸鹅杂碎给你家。”

二鬼将搪瓷缸放在二伯家落满灰尘的桌子上，转身就走，因为二鬼嗅到了一股子严重肺结核病菌在四处飘散，寻找可以容身的人。

二鬼的背后传来二伯母嘶哑的喊声：“二鬼你过来。”

那声音苍白无力，就像风吹在薄纸上发出的轻微声响，吓了二鬼一跳。二鬼回过头来，慢腾腾地向二伯母房间走去。

她老远就闻到浓厚的中药味，房间阴暗潮湿。再次进入这间房子，二鬼，二伯母得的是传染病，凡是得这样病的人都是短命的，二鬼娘说的，吃饭另碗另筷子。

二伯母靠着墙壁坐了起来，身上披着鹅毛绒夹袄子，她伸出鸡爪似的瘦手来拉二鬼，她瘦得脸只有干巴了的梧桐树叶那么大，灰色的脸上上了无数土斑，一个人脸上只要上了土斑，离回归自然就不远了。

一双深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二鬼﹕“二鬼，你说你二伯母是不是要死了。”

二鬼摇摇头，不敢多话，她知道二伯母这样的时候，最怕死。

二鬼低头看到地下一个接血的盆子，汪着一摊稀薄的鲜血，一股腥气从那里散发出来，这个房间的肺结核病菌飘荡在每一个角落，使空气里一丝儿别的都插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