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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调查你是因为不想再怀疑你（第3页）

杜若抬手拍了拍安琪挽着自己的手，示意让安琪不要害怕，随后对老马：“不是要做什么考察，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马笑着再次摆摆手：“我们这个地方啊，来的人不多，偶尔会有一些家属过来，但是时间长了，很多家属也就不过来了，所以，你们的到来，我们领导也是很重视的，毕竟我们对于媒体这方便还是很在意的。”

杜若不想再跟老马解释什么，便只是笑笑，以示回答，她四周观察着周围正在自由活动的这些病人，心情沉重。

老马似乎看出杜若的心思，指着周围的几个病人笑着对杜若说道：“其实，精神病人并没有电视剧里写的那么夸张疯狂，有很多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差别并不大，只是有些病人的思想，可能会比较奇怪，还有一些......”

杜若耳朵里虽然听着老马的话，但同时，她发现自从她们进来开始，远处树下就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看，杜若下意识得向女孩的方向走去，她不看想老马：“老马，我能去给她聊聊吗？”

老马顺着杜若的视线看过去，点点头：“有些病人会有点暴力倾向，你自己要留心。”

杜若点点头，一眼不眨得朝着女孩的方向走去，安琪伸手拉住杜若：“杜若，你别......”

杜若的胳膊从安琪的手中滑落，似乎没有听到安琪的话一般，离安琪远去。

安琪和老马站在原地，看着杜若靠近女孩，安琪抬眼看向老马：“这个女孩有暴力倾向吗？”

老马摇摇头：“没有，她只是想法比较奇怪。”

安琪放心下来，眼神重新看向杜若：“怎么奇怪？”

老马看向女孩：“她今年十七岁，她的家人说她被灵魂附体，但那些所谓被附体的灵魂却都还是活着的人。”

安琪轻轻皱起眉头，思索着。

杜若已经走到女孩身边，并没有丝毫恐惧，与女孩并排坐在树下，两人始终对视着，女孩一直看着杜若的一举一动，没有反感，也没有抗拒。

女孩似乎听到了不远处老马的话，她嘲讽得轻笑一声，并不愿意多看老马一眼，眼神中都是蔑视，她转头对杜若轻声说道：“人们总是习惯用愚蠢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者，也可以说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杜若虽然不太听得懂女孩的话，但她始终抱着尊重的态度，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歧视，她笑着对女孩点点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从我刚一进来，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呢？”

女孩突然对杜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因为我能看透你的心。”

杜若的心随着女孩的声音而重重得颤抖了一下，她能看出女孩眼中的真诚，甚至在那一刻，她愿意相信女孩所说的话：“我能跟你聊聊吗？”

“当然可以。”女孩似乎很喜欢杜若，愿意与杜若亲近。

杜若温柔得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说你被灵魂附体了？”

“因为我总是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一个跟自己的性格特征完全不同的样子。”

听到女孩的话，杜若大脑嗡的一声，她似乎找到了与韩延宇差不多的相同点，她的心快速跳动着，却强压着克制心中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受：“我不太懂。”

女孩甜甜的笑声传来，她悄悄地靠近杜若：“其实，我只是在模仿他们。”

“为什么？”杜若不解。

“只有成为他们，才能了解他们在想些什么，就像你要了解天空，就要站在天空的角度变成天空，要了解云，就要站在云的角度变成云，要了解你，就要先变成你，我刚才一直看着你，就是想要成为你。”

“成为我？”

女孩似乎从杜若的眼中看出了好奇，她笑着细细端详着杜若，随后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你对某个人产生了怀疑，你是来求证的。”

听到女孩的话，杜若能清楚得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惊诧得睁大了眼睛，脸色发白：“你怎么会知道？”

女孩很享受杜若现在的神情，歪着头：“在我们视线交织的某个瞬间，我成为了你，所以我读懂了你的心，你的眼睛早就已经说明了你的心。”

杜若强压着心中的震撼：“你很厉害，是不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就是为了探索另外一个人的心呢？”

女孩突然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杜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你笑什么？”

女孩失望的摇摇头：“这就是你的理解？你的理解太肤浅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我刚才还以为你会是一个可以交谈的人。”

眼看着女孩就要离开，杜若快速起身，对着女孩的背影：“你想说的是，要用完全不带主管思维意识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才能看到世界的本质，对吗？”

女孩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杜若，露出十七岁女孩该有的笑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花季少女的样子，纯真烂漫：“不，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所以我才会想要变成他们，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要了解真正的世界，就需要脱离尘世的状态。”

“我还是不懂。”杜若有些焦急。

女孩似乎不愿再做多解释，只是笑着摇摇头：“当你们觉得我疯了的时候，其实是你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