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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没有窗。

一瞬间的灯火通明比客厅的日光刺眼得多，姜半月的头嗡地一声，和暖风的运作声交叠。这里没有被子，这里不管谁看谁，都看得更一清二楚。身上只剩一套白色蕾丝的她挂在余奥的臂弯上，蜷得像一只虾米。

余奥将姜半月放在几乎算得上辽阔的洗手台上，去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霎时间，暖风从天花板向下吹，水蒸气向上蒸腾。

从客厅进来时，姜半月没注意到余奥手上拿了东西——从便利店买的东西，两盒中的一盒，不是草莓味的，是另一盒。

他随手把它扔进了浴缸里。

余奥回到姜半月面前时，姜半月惶惶地要从洗手台上下来，两条小腿垂在了边缘，却恰好地被他站到了中间。

镜前灯最为让人无所遁形，笼罩着二人。他的双手自然而然从她的膝头抚上大腿，施加了力道，所到之处，她一寸寸泛红。“倒也不用这么暖和，回房间就好……”姜半月垂着头，双手没去处，要把玩个什么才能有着有落。

余奥的衬衫脱在了客厅，没有衬衫的纽扣给她把玩，等她一双小手攀上了什么，后知后觉，是余奥的皮带。

她一边羞答答地说要回房间，一边解他的皮带……

“晚一点再回房间。”余奥不是在和姜半月商量。

是他说了算。

姜半月说冷，说要去暖和的地方，他故意带她来浴室，故意不带她回房间，一来是他更倾向于浴室的灯火通明，当年，在他租住的半地下室里，虽然也开了灯，但一个灯泡的昏黄远不够他看透她。

二来，他房间里有秘密。

暂时不想给她看的秘密。

姜半月一下子收了手：“晚一点……是多久？五分钟？十分钟？”

她真是虚长了几岁。

这才哪到哪？她就一心想往被子里钻了。

“五分钟，十分钟，”余奥的双手来到姜半月的背后，握住搭扣，“你是小看我，还是高估你自己？”

姜半月这会儿总不能再装傻了，懂了就是懂了。

他要在这里做一次。

明明他没说一句露骨的话，她却臊得不得了，两条腿再怎么并拢，也奈何不了站在中间的他，手去拦他的手，晚了一步。尽管这才是他第二次拆解小小的搭扣，但足够他熟练了。束缚感的消失也抽走了姜半月为数不多的安全感，她及时将双臂交护在胸前，保住了摇摇欲坠的布料：“我……我晚一点再脱。”

肩带一边在大臂，另一边更是滑落到了手肘。

好一副半遮半掩……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也不敢向下看。

她“饶”了他的皮带，他的西装裤还斯斯文文地穿在身上，但他没抑制自己，全靠布料的阻挠。亏她还动了动歪脑筋：这要换了廉价的布料，怕不是要崩开？真是贵有贵的道理，质量过硬！只是这样的硬碰硬，不知道他会不会痛……

敢胡思乱想，不敢看。

她无处安放的视线终于是落在了余奥身后的浴缸上：“水差不多了。”

“嗯，”余奥不对姜半月硬来，“所以你要穿着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