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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得见他,他仿佛是残留世间的一缕幽魂,带着一身的新伤旧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近乡情怯。
他觉得自己有什么要做的,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一栋别墅。
江狐恍恍惚惚的明白过来,这是他住了二十三年的家。
门前的小树还是老样子,小狗摇尾也是这样熟悉,屋子里断断续续地哭泣声,如同行将断气。
他忽然强烈感觉,只要踏进这扇门,就能跨越时空一家团圆——
“江狐!”
他猛地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四处眺望,也没看见喊他的人。
可不知为何,江狐总觉得这一声饱含执念。
仿佛他不应一声,喊他的人就随他去似的。
江狐无奈的笑了笑:“让我看一眼。”
然后他沿着院子径直走过,穿过了门,进了别墅。
他目标明确的上了二楼,在传出哭声的房门口站着。
他听见有人说话。
“我要怎么劝你呢,小狐没了我和你一样,这心都快要疼死了。”
“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啊”
穿过十四年的时间长河,一朝抵达阴阳相隔。
初见白发人送黑发人,江狐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死都死了为何还要回来见父母的眼泪?
这个世界的雾霾仍旧超标,交通还是拥挤——而他头七刚过,尸骨刚烧成一把灰,仅剩一张遗像供亲人惦念。
若是仰天大问“为什么”,大概也只有一句“不可说”。
江狐把手印在门上,却毫不意外的穿了过去,只要再近一点,他就能看见阔别十四年的父母,可他犹豫了。
他在另一个世界有了家,有一个正等着他回去兑现承诺的爱人。
这一世就让它截止在二十三年,别试图去翻伤痕了。
路灯照在爬山虎上,外出的大哥终于回来劝慰自己的父母。
如浮光掠影,江狐在与江家大哥擦肩而过时,终于看见精神萎靡的父母。
这一瞬,他的心中再无遗恨。
不管那鬼东西打开时间裂缝想让他看什么,但至少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江狐从江父江母的梦境出来,站在床边看见他们两人舒展了的眉心,由心的笑了。
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个白色光洞,隐隐间可见它张狂的吸力。
江狐无声喊了声,转身进了光洞。
光洞闭合之后,江母最先睁开眼。
却是未语泪先流:“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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