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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汀跟老师请了假,没有参加早操。早操入场的背景音通过广播扩散至校园的每个角落,她坐在教室里闲着也是闲着,便拿出了数学书,撑着脑袋预习后头的知识点。隔了会儿,感觉这个姿势腿有点麻,稍稍一动,立即被疼得“嘶”了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崴到脚了,低头撩起裤脚瞧了瞧,脚踝处已然肿起一块,如馒头般高。
季烟汀轻轻放下裤脚,叹了口气。
如果此刻有一个哆啦A梦在她身边就好了——学习时她总是这么想。哆啦A梦会给她一袋记忆面包,从此以后知识点过嘴不忘。
现在她依然这么想,如果哆啦A梦真的存在就好了,它会从口袋里为她掏出一包冰袋,还会在放学的时候如魔法般变出一辆车载她回家。
……不过哆啦A梦会开车吗?
还是时空之门吧,直接瞬移回家。反正她不想去医院,又没有人可以陪她去。
季烟汀胡思乱想间,走廊的吵闹声由远及近,陆陆续续有人经过窗前,早操结束了。随着人群,声音从走廊灌进教室,紧接着充盈了整间屋子。
她收回撑着脑袋的手。
费非度臂弯间挂着件校服外套,从前门大步跨进来,目光在教室里一扫,在她身上一定,朝她小跑过来:“季学霸,听说你脚崴……”
肩膀蓦地被人拍了下,视线前方,费非度宛若被一根手指按下暂停键的播音机,脚步和声音一起戛然而止,望向她的身后。
季烟汀转过头,就见到一道喘到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影,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胸膛剧烈起伏,额前沁着汗珠,一手撑着她身后的那张桌子,手指微蜷着按着桌面,另一只手往她面前一递——
一袋冰袋。
她太过于震惊以至于脑子里一下卡出一行字——
【哆啦A梦,活的。】
“别看我了。”周予酌几乎说不出话,开口全是带点哑的气声,直起点身将冰袋塞进她手里,“敷一下脚。”
掌心倏地被一团冰凉塞满,冻得她一个哆嗦,低头望去,近乎简陋的冰袋,用透明袋子装着几块冰,打上结。
“你去医务室了?”她重新仰起脸,震惊。
“医务室里没有。”周予酌缓了缓呼吸,见后桌过来了,道了声抱歉便松开撑着后桌桌子的手,这才继续解释,“小卖部冰柜里拿的,问收银员要了个袋子。”
她垂下睫毛,捏了捏冰块。
【怪不得那么简陋。】
季烟汀抿了下唇瓣,“你没去早操吗?”
“去了,回来顺便去了趟小卖部。”
“你……”季烟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刚脱口一个“你”字思维就卡壳了,半晌,只吐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上课铃快响了,周予酌只催促了一句“别等冰块化了”,转身便要往后走,却听见身后带着犹疑与探索的熟悉的嗓音——
【周予酌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心肠吗?】
他顿住了脚步,肩膀微塌,片刻后,又转了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季烟汀。”他出声喊她。
“嗯?”
笨蛋。
他盯着她,无声地想。
季烟汀见他一直看着她,却不说话,不由得出声问:“……怎么了?”
笨蛋。
……算了,他的意思是指他。
周予酌撇开视线:“没什么。”
“哦。”
她觉得手脚摆放都不太自然了,慢吞吞地扭回身子,睫毛往上一撩,却见费非度还站在那里,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直至她望过来,脚才抬了抬,脸上绽出个笑,冲她挥了挥手,若无其事般错开视线,低着头匆匆回了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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