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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江懿端详了他半晌，有些惋惜道：&ldo;你又救我回来做什么?&rdo;

裴向云怔愣在原处，而后小心地靠过来，将他搂在了怀里，似乎为了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一样将耳朵贴在了他心口。

&ldo;裴向云，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rdo;

江懿垂下头看着男人的发顶，觉得有些头疼：&ldo;你皇兄是新的帝王，你是开国元勋。倘若没有意外，差不多可以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偏偏要我陪在身边算什么?&rdo;

裴向云沉默半晌后，低声道：&ldo;我喜欢你。&rdo;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毫无遮拦地将如此跨越师生禁忌的情感宣之于口，声音很轻，可落在江懿耳侧却犹如一道惊雷，震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纵然二人已有夫妻之名，甚至于夫妻之实，他也永远无法接受抱着自己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是从小带大的学生。

&ldo;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你自己。&rdo;

江懿被他的胳膊箍得生疼，动了动身子，将他的头推开：&ldo;你若是喜欢我，就该给我我想要的，而不是你认为我需要的。&rdo;

裴向云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ldo;你想要什么?想离开我么?&rdo;

明知故问。

江懿听他这么问便知道狼崽子压根就不会同意放过自己。

&ldo;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rdo;

或许是一切的不安都已经尘埃落定，所有的期盼都消失了，江懿的内心史无前例地平静，竟有心思开始跟他讲大道理：&ldo;我曾教过你李太白的一句诗，你可还记得?&rdo;

裴向云先前从未用心听过这些诗句与之乎者也，面上表情一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江懿管他记不记得，自顾自继续道：&ldo;他说「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这世间合该是所有人的驿站，终究会化作万古的尘埃。你好好听了吗?若好好听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do;

裴向云动了动唇：&ldo;我以后会听。&rdo;

&ldo;以后啊?&rdo;

江懿对他笑了下：&ldo;我拿什么信你的以后?&rdo;

他用尽为数不多的力气扣住裴向云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拨下来，眉眼间很平静：&ldo;你就是自私，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而是没办法接受我不要你了，你被别人扔掉了，是吗?&rdo;

&ldo;不是的……&rdo;裴向云慌忙辩解，&ldo;我是……真的很喜欢你。&rdo;

&ldo;喜欢我，逼我弄成这个样子?&rdo;

江懿抬起左手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下：&ldo;你若是真的喜欢，绝不会让我这么痛苦，对吗?如今你救我回来，便是让我在原本的疼痛上更难受，你觉得这样就是喜欢吗?&rdo;

他一连几个问句，问得裴向云哑口无言。

&ldo;不是的，师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