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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三个人换了话题，聊了聊南方的山川风景，蜀中的奇山怪石。白晚临十分钦羡唐春色和白晚照能生活在那里，感慨自己要在朝廷担任和小官职，身不由己，日日无趣。

白晚照随白晚临去见伯父时，伯父正在出门送客。四个人在院子里遇上，白晚照在心里苦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位伯父的座上客，镇海总兵王遥雾王大人正是他白天和唐春色遇到的那个青年。

白贺日看见侄子，笑道：&ldo;晚照，快来见过王总兵王大人。&rdo;

白晚照恭敬的道：&ldo;见过王大人。&rdo;

王遥雾道：&ldo;我今天已经见过令侄了，真是少年聪慧，前途无量。&rdo;

白贺日大笑：&ldo;总兵过奖了过奖了，哪比得上总兵少年得志，建功立业。&rdo;

王遥雾笑道：&ldo;不知道小公子现在所任何职，我久在边关，朝廷的事情都生疏了。&rdo;

白贺日道：&ldo;哪里有任什麽官职，只是继承了他父亲麒麟侯爵位，在家閒散著。&rdo;

其实白晚照的侯爵与白贺日是平级的，但白贺日身为长辈，对他自然和对待同僚不同。语气里诸多贬低谦逊。白晚照从来不会在意，今天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王遥雾拦车请人，眼中有悍戾之气，只怕他虽然是为国为民的猛将，对於自己和唐春色来说，却并非什麽善类。

王遥雾道：&ldo;我看小侯爷像是学武之人，身手当属一流。如此人才，不报效国家，实在可惜了。&rdo;

白晚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节和由头，但他想来机敏，听出了里面有些玄虚，抢在父亲和白晚照之前道：&ldo;王大人有所不知，我叔父当年身体不好，堂弟自一出世便十分病弱。後来婶娘将他送去西域学武，才勉强能支撑著与平常少年无异，骨子里却仍没大好。虽然我们都盼他有所建树，但天命如此，唯有求他健健康康，才对得起我早去的叔父。&rdo;

白贺日从前最疼爱弟弟，听见儿子提起来，一时十分心酸。

王遥雾道：&ldo;原来如此，那自然该好好将养。不知道小侯爷有没有娶亲，为白家再填麟儿。&rdo;

白晚临道：&ldo;舍弟年方十七岁，身体又不好，尚不敢提娶亲之事，打算调养调养再说。&rdo;

王遥雾眼中有光芒闪过，对白贺日笑道：&ldo;侯爷生的好儿子，又有好侄子，光耀门楣，指日可待。&rdo;

白贺日亲自送王遥雾出府，没有让他们两个跟随。

白晚照悄悄握了握堂哥的手。两个人都是一手的冷汗。白晚临以目光询问他与这个人有什麽关系。

白晚照附在他耳边：&ldo;在路上遇到我和春色，要请我和春色去吃饭，又问我们的姓名，没想到又在这里遇上。&rdo;

白晚临叹息：&ldo;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得好看，就要有自保的本领。京城处处高官，只怕走在路上都能碰见几个王爷，个个都惹不得，你和春色的确应该早些回去。&rdo;

白贺日回来後听说侄子要走，也没有说什麽。只是冷道：&ldo;那个唐春色是江湖中的宵小，我前些天忙，没有顾得上说你，回去後快快和他断交。难道你不知道朝廷最忌讳与他们来往麽。&rdo;

白晚临道：&ldo;爹，他是晚照的救命恩人，怎能一概而论。&rdo;

白贺日哼了一声：&ldo;晚照，你世袭个侯爵，自己若没什麽本领，你们家在杭州只怕也是日日衰落吧。不如禀了你母亲，入朝为官，为白家争光。&rdo;

白晚照道：&ldo;家母体弱，侄子务必要尽孝，随侍左右，还望伯父体谅。&rdo;孝道从来是纲常之首，无论谁也不能说这话不对。

白贺日重重叹气：&ldo;怎麽你家就没个身子骨好的人。&rdo;

白晚照也不多说，听伯父训斥了一通做白家子孙的大道理，末了恭恭敬敬的辞行。等到出了白贺日的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白晚临和他走了一路，黯然道：&ldo;以後不要来京城了，父亲和家里的兄长贪心不足，其他伯父那边也是如此。其实古为今鉴，擅权的外戚纵然一时得意，哪会有好下场。如今的白家，真要向上窜登，纵然不至於家破人亡，一蹶不振也免不了了。可惜父亲已经听不进去了。&rdo;

白晚照默默点头，想起宫里的姐姐，心如刀割。无论受宠不受宠，在那种地方，实在没有什麽快乐可言。他一个人站在院门前，看著堂兄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

唐春色听见声音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忽然伸手抱住他。白晚照惊了一下，轻轻握住唐春色抱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