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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Q（第2页）

“你确定吗，小月城？”森鸥外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脸色凝重，“你的精神受过重创，再受到脑髓地狱的攻击，你可能会精神失常的。”

“我确定。”月城晓将自己黑色的长发扎成利索的马尾辫，神色平静，“太宰在外地还没回来，森先生现在也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森鸥外苦恼地叹了口气，“但是我并不想损失一位优秀的干部啊。”

“我也是我也是！”爱丽丝举起手，歪了歪脑袋，“我也舍不得晓酱！”

月城晓沉默地凝视了一会森鸥外，摇了摇头，淡淡道，“是我还不够忠诚吗？森先生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森鸥外诧异地瞪大眼睛，“小月城怎么会这么说？”

“龙头战争时也是，这次也是。”月城晓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没有说，不代表我心里没数。”

“龙头战争的时候我在联盟手里待了那么久，是因为森先生下令按兵不动吧？”她说道，“这次脑髓地狱的事件，您敢说太宰正好在这个时候出差，没有您的手笔吗？”

森鸥外睁大眼睛看了她半天，然后垂眸笑了一下，“这样咄咄逼人的小月城，真是少见啊。”

“让我来猜测一下吧，森先生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

月城晓平静地说道。

“因为我和太宰同是那件事的目击人吗？——森先生杀害先代首领的事。”

森鸥外的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月城晓直面着他毫无退缩。仅仅几秒后，森鸥外又将气势尽数收回了体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来我猜对了一部分。”月城晓遗憾地说，“至于另一部分，是因为太宰吗？”

森先生害怕，我可以改变太宰吗？”月城晓问起这个问句，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森先生害怕，终有一天，我会带着他去往救人的一方吗？”

“其实森先生也在害怕太宰吧，害怕他有一天像你割断先代的喉咙一样杀死你。”

“森先生是不是在担心，有一天他要割断你喉咙的时候，我会帮谁呢？”

月城晓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地望着他。

森鸥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警报迭起。

计算错误。

你完全搞错了。

她什么都明白的。

他现在才意识到，月城晓善良也温柔，但是她不傻。正好相反，她其实看得很通透的，只是她不曾说出来，用温柔接纳所有人的爱意和伤害。

森鸥外长长地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小月城，要是你笨一点就好了。”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要是’。”月城晓淡淡说道，顿了顿，“至少对于你们来说。”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森鸥外保持着十指交叉抵着下颌的姿势一动不动，沉默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月城晓用力推开门，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透过落地窗的阳光将她的影子在血迹斑驳的地毯上拉得很长。

“对了，森先生。”